贸之利的,无不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一次出海,就是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润,焉能不富。
罗龙文更是因为和大明沿海倭寇有联系,所以罗龙文的海船在大海之上还真就畅通无阻,只要不遭遇海难,那是稳赚不赔的利润。
严世番为什么和罗龙文关系极好,因为罗龙文不仅能给他提供“罗墨”,还能帮他赚银子。
即便罗龙文不是通过海贸获利,那八成也是窃据了徐海、汪直等人的宝库。
“罗墨”虽高价,可也很难支撑其巨大的开销,特别是和严世番走到一起后。
“这上面所列第二条也加上去,刚好形成一个闭环,他严世番造反的实证虽然没有,但这么多旁证足够压垮他。”
徐阶这时候在一旁开口道。
“回去和永明他们好好说说,此事务必不能有丝毫差错。”
徐阶又提醒道。
李芳看到此行圆满,这时候也见机告辞,离开了徐府。
而此时刑部大牢中的严世番,虽然对现在京城的局势有些捉摸不定,可依旧对自己所写供词充满信心,他相信只要嘉靖皇帝看到了刑部送交上去的供词,自己就可以从这大牢中脱身。
甚至在远处罗龙文被提审路过他所在大牢之时,看到罗龙文略显颓废的状态大声喊道“无恐,狱且解。”
这是给罗龙文打气,让他放心大胆就是了,他们在牢中的日子不会太救了。
正月十三日,京城各地依旧处于喜庆的氛围中,百姓仍处于过节的气氛里,只有朝廷的几个衙门内外气氛庄严。
今年因为严世番的案子,六部五寺皆没有像往常般休假,官员们在过了正旦两日开衙后,就自觉的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
魏广德今年也没了心思去看什么鳌山灯会,严世番的事儿,在没有出最终结果钱,始终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傍晚,即将入夜时分,无数小內侍和宫女已经出来紫禁城,乐手也已经聚在一起,准备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鳌山灯会。
一匹快马自南边打马而来,过右安门,穿宣武门直奔皇城而来。
马上骑士风尘仆仆,已经是疲惫不堪,显然是连续换马的方式远行而来,即便是到了承天门外依旧没有勒马减速,径直就直接奔向皇城大门。
一时间,承天门外广场上鸡飞狗跳,人喊马嘶,內侍和宫女四散奔逃,躲避奔马,场面一片混乱。
快马到了承天门外,马上骑士这才勉里勒马,不过马速过快,依旧险险的停在校尉们的刀口前。
“什么人,胆子不小,敢在皇城外奔马。”
一个明显是值守百户的人站出来,大声呵斥道。
而在校尉们身后,本该上来问话的内廷太监们战战兢兢躲在一旁,实在是刚才的阵势太吓人了,他们几时面对过这样的场面。
稍微想想那大马撞到自己身上就不寒而栗,那得多疼啊,说不好小命都没了。
“速报司礼监,正月九日,景王薨。”
那马上骑士这会儿已经翻身下马,没有理会面前锦衣卫百户的呵斥,解开胸前锁扣将背上竹筒取下递过去,嘴里说道。
“什么景王?哪来的景王?”
那百户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就问道。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景王府的人?”
在他们身后的那个首领太监却是听的真切。
九日,不就是四天前,景王死了。
景王是谁?
那不就是当今万岁爷的小儿子,这是又死了一个。
那太监心里这么想到,却已经疾步上前从那人手里接过竹筒,对旁边的锦衣百户下令道“先照顾好他,一会儿可能有问话。”
拿过竹筒,那太监也不敢打开,而是转身就进了承天门往司礼监报信去了。
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尽快报到西苑去,也难怪那人没有去通政使司,应该是王府派出来报信的。
至于地方官府的公文,也会在今明两日送到通政使司去。
不过,刚才几人的对话可没有防着其他人,那百户在短暂失神后也反应过来,那人口中的景王是谁。
“你们过来。”
招来身后的校尉,吩咐道“扶他到旁边休息。”
随即看到那信使的脸色,又说道“给他准备点吃食,四天跑了数千里,看把人累的。”
王府侍卫,许多其实都是卫所选拔,不是京营就是锦衣卫,实际上大明朝这会儿当兵的,几乎都是卫所子弟。
大家,其实是一类人。
景王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承天门外广场上传播开来。
很快,这里几乎所有的內侍、宫女还有乐手都知道了,礼部官员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惊讶之余,又赶到承天门来打听消息。
景王死了,这意味着朝廷马上就要派出礼部的人和行人司的官员赶赴湖广安陆处置此事,只是不知道会是哪些个倒霉蛋。
这种公差可不是游山玩水,那是要一路没命的跑,部里定下的抵达时间那是一天都不能耽搁的。
不由得,那礼部主事还在沾沾自喜,幸好自己今年领了这鳌山灯会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