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是一种称呼。
具有狭义和广义之分。
狭义上指:对具有相同或相近的习俗、风俗、方言口音等文化背景的同胞的称呼。
广义上指:对来自同一地区或同一省区的同胞的称呼,也引申为对无论地域的同胞的称呼。
在大明朝,实施着严格的路引制度,对民户流动进行严格的管制,加之古代交通确实受到技术制约,别说跨省自驾游,就算是穿府过县都很麻烦。
当然,这样的限制仅限于普通人,对于有功名的人来说,自然不会有限制,否则怕是就没人参加会试和殿试了。
这么一说,自然就能够为什么省一级考试,也就是考举人叫做乡试,其实古代的老乡,就是指的同省人。
好吧,魏广德发现自己要是这两年就考到进士及第,说不好将来进入仕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那个后世普遍认定为奸臣的老乡帮助。
严嵩什么时候倒的台?
魏广德不知道,只知道这位最后肯定要倒霉,具体怎么倒霉也没什么印象了,还有他儿子严世番嚣张到了极点,最后盛极而衰。
严家最后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这条船能上吗?
清算严家的时候,江西的官员会不会受到影响?
魏广德心里有点忐忑,不过随着那边争吵声的加大,魏广德也醒悟过来,就特么一个童生,秀才都没考到,就想到进士以后,当官该怎么个当法上了,还真是会思想跳跃。
不过魏广德也从表哥吴栋和曾元述的话里听出来点什么,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并没有多把严嵩父子看做大奸大恶之人,最起码在江西是这样。
话里话外似乎还对有这么一个做到大明朝内阁首辅之位的同乡与有荣焉的感觉。
还有表哥先前那句话,“满朝文武半江西”,这说明什么?
说明江西籍贯的官员,在朝政上是对严嵩一系来说是一股助力,联想刚才吴栋说的,以后考上进士后还要靠他提携......
那边争吵越来越激烈,魏广德这会儿也听出来了,还真就是在为吉安生员名额不公在争论,吉安的举人、进士比南昌府多,但是生员名额却是更少。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吉安优等生太多,朝廷的名额定的少,实在是不公,这也难怪其他府县对他们不爽了。
确实,福是祸所依,生在吉安,可以有优质的教育资源,但是院试这一关比乡试、会试还难。
无他,大家条件都差不多。
水平就在那里,只能窝里斗,斗完了才去乡试、会试撒野。
“元述兄,那你怎么不去吉安求学?”
魏广德忽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吉安教育这么厉害,说明那里师资力量雄厚啊,去那里读书,怕比在南昌府要强许多吧。
“你想左了,吉安确实有很牛的书院,不过咱们九江其实也有的,只不过门槛比较高,招收学子条件苛刻。”
曾元述摇摇头说道。
“什么?”
魏广德不明白了,孙夫子可从没说过九江府的书院,而且他也知道,曾元述混在九江府府学,就是因为那里有不少有学识的秀才。
“在我们江西有四大书院,九江白鹿洞书院、吉安白鹭洲书院、铅山鹅湖书院、南昌豫章书院,豫章书院上午咱们还从那里走过,元述当时可给你所了,那就是他的目标之一。”
吴栋接话道。
这么一说,魏广德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会事儿,曾元述要考上秀才后就去求学。
“白鹿洞书院?朱子那个?居然在九江?哪里?”
魏广德是程朱理学的门人,至少现在是,因为他的老师孙夫子就是这门中人,不过现在他更关注九江的白鹿洞书院,守着家门口,为什么不去。
白鹿洞书院的大名他听说过,而且知道这个书院和朱熹之间的关系,因为朱熹就担任过白鹿洞书院的山长,只不过当时他自称为“洞主”。
不过曾元述听到吴栋、魏广德说起白鹿洞书院,明显脸色有点不自然。
“庐山五老峰东南,我去过,不过离开了。”
听到这话,魏广德更是好奇,有点不明白曾元述为什么会离开那里,都那么有名了。
“阳明心学?”
吴栋在一边小声嘀咕一句,一下子让魏广德猜出了原因。
好吧,原因居然是这个。
“白鹿洞书院,从山长到教授,还有下面的博士和教习,大多都将心学,你让我过去学什么?”
曾元述的话让魏广德确定了,让学习程朱理学的士子进心学的大本营求学,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鹿洞书院会教授心学,那里可是因为朱熹而复兴的书院啊。
怪不得孙夫子都没提过白鹿洞书院就在九江府,自己都一点不知道。
孙夫子可是程朱一脉的,会告诉学生心学的书院才是怪事。
魏广德还在考虑要不要抽时间去白鹿洞书院逛逛,那边吵架的两伙人似乎吵累了,也不再争吵。
这会儿倒是有不少学子从那边人群中走出,去和自己熟识的朋友行礼打招呼。
很快,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