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就算前清宗室死绝了,这帮货色也能造出几个宗室来。
“那师公你的意思是……”
“呵,我听说文绣近来失宠了?”
“好像是有这事儿……近来逊帝会客、逛街带在身边的都是婉容,听说逊帝跟文绣吵架了,现在俩人吃饭都不在一张桌子上。不是……师公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看文绣骨头很硬,那逊帝这么对她,她心里头能没怨恨?有了怨恨,只要略略鼓动,这文绣要是跟逊帝离婚,那逊帝的乐子不就大了?”
张怀英瞪着大眼睛好半天没眨眼,生生被费景庭开阔的思路给震惊了。
“师公,你可真敢想啊!”
“啧,这有什么不敢想的?那逊帝就算十几年前身份再厉害,如今也是普通民众,怎么就不能离婚了?”
对啊,怎么就不能离婚了?
张怀英越琢磨越有道理,一双眼睛越来越亮,继而兴奋的起身道:“师公,我师父呢?”
“嗯?在小世界里。”
“快快,我也要进小世界。”
费景庭也不以为意,左手略略挥舞,张怀英便别收进了小世界里。不过几分钟,左手光华闪烁,张怀英便被张乐瑶送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叠灵符。
“诶?你这是弄的什么啊?”
张怀英笑道:“嘻嘻,我跟师父求了几道灵符。师公且放心,我一定会劝说文绣离开逊帝的。”
待晚间,费景庭去到小世界里换取聚炁玉牌,这才从张乐瑶那儿探听到,张怀英求了几道入梦符。
却说这日晚间,日租界张园的三层小洋楼里,文绣照例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用餐。因着失了宠,吃食比之下人都不如。
这女子生性刚强,而且认死理,也不理会饭食难吃,囫囵着吃了个饱,便自顾自抄起书卷研读。
往日里都是九点钟过后才会睡,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伏在书案上越来越困,那书卷上的文字也模糊起来。
过不多时,文绣便趴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突然感觉丝丝阴冷,文绣乍然惊醒。抬头四顾,却骇然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那女子宝相庄严,手持羊脂玉净瓶,趺坐悬空,却是观音大士!
文绣吓了一跳!国人嘛,信仰很杂乱,基本上佛道儒来者不拒,什么都信,极其功力。这文绣也是如此,一年来连连冷遇,让其不知不觉间也没少朝着漫天神佛祷告。
可她真没想过有一天观音大士会来造访自己啊!
这会儿文绣还纳闷呢,自己朝观音大士求告过吗?
略略犹豫,文绣当即跪倒在地:“菩萨在上,求菩萨为信女解厄,指点迷津。”
那观音大士宝相庄严,微笑开口道:“痴儿,我已知你之苦痛。既然苦痛,何不素素离去?”
“离去?敢问菩萨,如何离去?”
观音大士叹息道:“人世间自有律法,你所嫁之人此前为人皇,刻下却是普通一民。民间夫妇不合,尚且可以和离,你如何不可?”
“可是……可是……”文绣有些懵,这会儿没有妹妹蛊惑,她还没想到离婚那一步。
“须知,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装神弄鬼的张怀英顿了顿,琢磨着不能让文绣遁入空门,便改了言辞:“我观你日后自有姻缘,切莫因一时怯懦而自误。”
文绣琢磨了下,干脆狠下心来,跪求道:“菩萨,信女倒是想走,奈何园子警戒森严,怕是走脱不得。”
真说动了?
宝相庄严的观音大士差一点乐出后槽牙来,亏着文绣一直低着头,不然一准露出破绽来。
张怀英忍了半晌,才说道:“哎,合该你与我有缘,我便指点你一番吧。三日后有人造访,托请此人相助,必能成事。”
“信女谢过菩萨。”文绣抬起头来,哪里还有什么观音大士?
身上一个激灵,文绣从书案上惊醒过来,迷糊了好半晌才记起睡梦中的遭遇。只是文绣也闹不清楚,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观音大士真的入梦了。
却说另一边,张怀英本事低微,能用灵符也全靠这符箓之中自有张乐瑶的真气。入梦成功,张怀英顿时从宿舍的床上差点蹦起来。
兴奋了好一阵才入睡。待到了第二日,这丫头课也不上了,请了假跑去给张少帅打电话。
这会儿奉军丢了大片的地盘,不过张少帅的东北空军却表现不俗。要不是空军反复压制,只怕张宗昌溃败的更快。
接到二妹电话的时候,张少帅还没睡醒呢。等听得妹妹叽叽喳喳将这事儿一说,张少帅立马就醒了。
“你没疯吧?”
张怀英得意道:“说什么呢?我师公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本事也很厉害。昨儿我师父给了我灵符,我冒充观世音菩萨,那文绣立刻就信了。”
张少帅一琢磨,别说费景庭与张乐瑶了,那胡七姑都是个厉害的狐仙,所以这事儿八成可能是真的。
张少帅跟他爹老张不同,作风新派,自认从没受过前清的恩惠,反倒看不惯逊帝的做派。略一琢磨,便觉得这事儿不错。当即隔着电话与张怀英商议了一番,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