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电梯来到楼下,还没等踏出单元楼的门,迎面而来的身影令沈君合的身影僵在了原地。
望着面前同样注视着他的那维莱特,沈君合承认自己料到保安会通知那维莱特,但他确实没料到那维莱特会来的这么快。
除开跟碧玉之间的小小摩擦,沈君合觉得自己跟芙宁娜的谈话时间已经够短了。
没想到出门还是碰到了赶来的那维莱特。
“请问您是否就是此前登记过的沈君合先生?”
听那维莱特这么问,沈君合露出疑惑的表情,回答道:“嗯?沈君合?很抱歉我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沈君合,你也许是认错人了吧?”
说着沈君合就要走,然而那维莱特拿出了手杖拦住了他。
“沈君合,男,1993年7月15日生,家住福德市新桥区南园路北一百五十米居民区从东到西数第一行第二列宅院,就读于道京大学三年级。”
听那维莱特说出这些,沈君合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就只有这些么?”
“十二岁时因在校园和他人起冲突后被打伤,伤口主要部位在脖颈右侧偏下部,后续为所有参与者都在同一时间办理了退学手续。”
“二十三岁时考上道京大学,在一年级时与大三学生产生矛盾,后续结果为.......”
那维莱特转过身来,看着身旁的沈君合。
“该名学生在事发一周后失踪,至今了无音讯。”
“嗯,不错,调查的还是挺仔细的,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消息,依旧不足为奇,你能不能说一点能够让我稍稍笑得出来的?”
听到沈君合毫不在意的语气,那维莱特沉默了几秒,随后回应道:“服役期间参与打击境外毒贩行动,在抓获一名毒贩时对其滥用私刑招致其死亡,其手段为......凌迟。”
“呵呵......还有么?”
“在面对扰乱我国社会治安造成恐慌的恐怖分子时,在明知对方投降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射杀对方。”
“哼哼呵呵.......还有么?”
“你服役五年却终止的原因.......”
“太棒了!”
他忍不住拍了拍手,笑着看向身旁的那维莱特,说道:“我很惊讶,一些情报已经被军方封存了起来,可你居然能查到?还真是令我惊讶呢,我很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机密的?”
对于这个问题,那维莱特没有回答,选择了沉默。
“沉默......确实,不出卖那个向你提供情报的人确实是一个正直义气的人会做的,那维莱特先生,我很佩服你能做到这种地步,看来芙宁娜小姐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
“不过,我并不在意芙宁娜小姐怎么怎么样,至少她还没有表现出能吸引我的地方,但那维莱特先生你不一样,我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那维莱特就知道他恐怕已经知晓被隐瞒的事了。
也罢,反正那维莱特其实也并不打算刻意隐瞒。
他握住手杖的手指微微抬起,正在浇花坛的自动洒水器的水竟违背引力自行飞到了那维莱特的面前,随着那维莱特的意愿不断变化着自己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沈君合收起了微笑,表情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
“这可真是.......亲眼看到后我觉得我们的知识局限性还是太大了,受限于前人提出的理论并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脱离了那个理论就无法自成体系,就算成了,也会因为“不科学”而被他人嗤笑。”
“可他们哪里知道,前人提出的学说可从来不是止步不前的,哪怕是决定一切的最基础理论,也会随着世界的本质被揭开而改变,甚至被推翻。”
他伸出手,轻抚那在空中潺潺流动的水流。
“呵呵呵,如此可笑,自以为掌握了真理的人在面对无法解释的事情时只会用假的、不科学、不可能诸如此类的回答去断定一个问题,却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局限性太小。”
“没走到世界尽头的人说世界是平的。”
“没踏足过星空的人说宇宙是无尽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世界的尽头只需要转身就能够到达,宇宙的尽头只需要迈步就能够抵达,在唯心和唯物之间,他们愚昧又自大地否认了这二者并侍奉自己的见解为真理。”
“如此可笑,如此愚蠢,如此可悲!”
那维莱特的手指放下,空中的水流也随之落在了地上,落在了他的手中。
看着掌心那小小的水洼,他欣喜不已,说道:“这就是世界的真理啊。”
说罢,他也不顾干不干净,将掌心的水洼一口饮下,其表情更是回味无穷。
“呼.......完美。”
说着,他深呼吸了一遍。
眼中的一切思绪都随之散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向那维莱特递出了一张专门定制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