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遇到一个自称来自茅山的术士,他点拨言说我爸年轻时杀害了不少生灵,孩子才贵遭此厄运。这是因果,因在他,果在孩子身上。
我父母求着道士帮忙化解,道士说业障已经形成,化解不来,但若是改掉杀生继续行善积德,可以减轻业力。”
倪老太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后来咧,恁弟的病治好了?”
女医生的眼神幽暗,“治好了,但我也没了父亲。后来我妈告诉我,他为了让我弟的病能快点好,请求道士把业力转移到他自己身上。所以刚到中年,人就没了……”
倪老太听得脸色青紫一片,伤尽天良的事她没少干,但这么多年来她没一点事,如今六十多岁了,身子骨依然硬朗,吃嘛嘛香。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顺的,无非就是儿子被抓去关了小黑屋,然后又得了绝症,她再依靠不来这个唯一的儿子。
至于其他的不顺遂,那就是两个孙女都不待见她,当然,她也没想过这两个丫头能孝顺,这是她意料中的事。
如今,唯一让她忧愁的就是一日三餐没了着落了,她养老问题得不到保障。
倪老太的神色不太好,被女医生看出来了,她,她继续说道:
“这事对我打击很大。虽然我也不信因果,但却对生命有了敬畏之心,长大后,我考上了大学选了医学专业。虽然是精神科的医生,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积累善缘。”
说到这里,女医生一顿,才复开口:“其实我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纪念他。毕竟,他真的是位很伟大的父亲,一辈子没享过福,所有的操劳都为了妻儿。”
女医生看着倪老太脸上有着感触,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一点效果。
但想要感化这种早就在几十年前泯灭人性的人,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而倪老太当然不会因为一个故事就能被感化,毕竟她横行做恶了几十年。
另一边,尚彪回阎家老宅复命。
阎隐白得知他把倪老太交给了韩婳十分满意,韩婳是他亲自面试过的,专业能力很强,她除了是一名精神科医生还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学医生。
“派多两个人盯着倪添禄,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倪添禄的无耻没下限,阎隐白是有耳闻的,他派人把倪添禄看管起来而不是抓起来,其实还有一层目的。
那就是顺藤摸瓜,摸一摸他背后的人是谁,毕竟以他们这种背景还能在宁城横着走的,不可能没有靠山。
但查归查,他和彩星辰的婚礼,必须确保能顺利完成,不被破坏。
“是!我这就去。”
尚彪领着新任务走了。
彩星辰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阎隐白正独自一人对着窗外发呆。
她站在他身后,正纠结要不要出声打断他冥想的时候,他发现了她。
“有问题就问吧,别站在我身后不说话。”
阎隐白通过玻璃窗的反射,对站在身后的彩星辰说话。
彩星辰一阵尴尬,但也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觉察力,她只是静静地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他竟然发现了。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彩星辰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歉意。
“为什么要道歉?”
阎隐白回过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
彩星辰被问得一愣。
阎隐白径直走向她,“道歉是因为你觉得给我带来了麻烦?”
彩星辰抬头仰望他,然后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因为这个而对他满怀歉意,毕竟倪家俩老带来的后续麻烦事并不少,她没办法当看不见。
阎隐白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两枚核桃盘了起来。
彩星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她才知道他对盘物感兴趣,这也意味着,他现在开始对她展露自己的另一面,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有所保留。
阎隐白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她也坐下来。
彩星辰顺从地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她不太敢靠近他,虽然他的语气放得很柔和,可她还是觉得对方那强大的气场让她很紧张。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受,就好像是跟一头猛兽共处一个空间,若不和这头猛兽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有随时被吞掉的紧张感。
“你怕我?”
阎隐白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一直是紧绷着的,直接出声挑破。
彩星辰更尴尬了,但尴尬之后是释然。
“是有点。”
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对他的感受。
阎隐白怅然,“我们可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你却这样害怕我?”
“对不起,我会克服掉这种情绪的。”
阎隐白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