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连忙跳了起来,拦在了杨师道的身前,面带微笑,眼神之中却藏着十二分的警惕,这才打圆场一样的说道。
“慢来,慢来!”
“杨公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对外征战,在灵州,原州防备突厥人的入侵。”
“对于家事,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孔学士何苦一棒子把他打死呢?”
“总要给杨公一个赎罪的机会呀!”
“再说了,我等也是为了维护大唐的秩序,防止底下的无知百姓,有样学样,最终危及我大唐的安定。”
“乃是一片好心。”
“学士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
萧瑀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说服孔颖达,反倒是让让彻底的暴怒了起来。
若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李平,也就罢了。
可是昨天的事儿,分明就是他从头一直看到尾。
李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整个朝廷,没有一个人敢说,比他更为了解此人。
正是因为了解此人,因此,才对于萧瑀的私心,深恶痛绝。
当下,孔颖达怒气冲冲的看着萧瑀,愤怒的说道。
“呵呵!”
“一片好心?”
“我看是包藏祸心才对!”
一支手指,直接指在了萧瑀的额头之上,孔颖达口沫横飞的骂道。
“你眼中,我大唐的秩序,应该是怎样的?”
“是禽兽之辈当道?”
“还是好人就应该丧命?”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唐,为了规矩上下尊卑。”
“可有一件事儿,你却只口不提。”
“那就是杨氏,与应国公武士彟的婚姻,乃是太上皇钦定,乃是桂阳公主主婚。就连成亲的一应花销,都是朝廷国库所出的。”
“那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二人,将杨氏赶出家门,你非但不惩处此二人,反倒是要对一心维护杨氏的李平,痛下杀手。”
“这就是你想要维护的秩序?”
“你萧瑀究竟是何居心?”
“哗!”
嘈杂的声音,瞬间响遍了整个太极宫。
虽说玄武门之事,让皇上和太上皇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皇上的父亲。
任何对于太上皇的不敬,都是直接打皇上的脸。
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也不容有朝臣任性下去。
即便是受到了萧瑀扶持的江南人士,此时也不得不考虑名声和后果。
当下,不顾这位宰相眼中的怒火。
“唰!”一声,所有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竟无一人,还跪在地上。
朝中的风向,彻底的翻转。
而看了这一场大戏的尉迟恭,同样是目瞪口呆。
虽然有些关节,他依旧没有搞明白,但是帮助孤儿寡母这事儿,不管是怎么做,都是没错的。
一时之间,他难掩对于李平的欣赏。
当下,不顾萧瑀和长孙无忌难堪的脸色,尉迟恭直截了当的说道。
“这么说来,这李平是有功无过,那还查什么?”
“直接论功行赏吧,皇上!”
“不可!”
听到尉迟恭这么一说,萧瑀连忙惊叫道。
明明刚才还在讨论,要将这李平治罪,甚至是要杀了他。
可一转眼的功夫,直接就要论功行赏。
你这让堂堂宰相的脸面,要何处安放?更何况,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说自己这个宰相根本就是,昏庸无能之辈吗?
不光是相位保不住,甚至是要在史书上面,都要留下骂名。
你这让他要如何忍受?
因此,再也顾不上杨师道,萧瑀直接越过了孔颖达,来到了尉迟恭的面前,指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呵斥道。
“千万不可!”
“就算是不杀此人,也万万没有封赏他的道理。”
“即便是此事不是他的错,但是此人哗众取宠,引起长安百姓骚动,总是事实。”
“这要因此而封赏此人,那全天下百姓,岂不是全都想着幸进出头?”
“那这朝纲,还怎么可能清明?”
“吴国公,你乃是当朝的国公,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
语气是斥责,可其中警告的意味,却非常的分明。
不过尉迟恭可不想是这朝中的文官一样,好糊弄。
他本身就是沙场大将出身,玄武门之时,立过大功。
自恃劳苦功高,根本就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就算是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这些皇上的心腹,但凡有什么碍眼之处,也是当面斥责。
更别说大家都不怎么熟悉的萧瑀了。
当下,他直接伸手,给萧瑀推了个趔趄,高声喝道。
“你给我起开!”
“哗众取宠?”
“就算是我再怎么孤陋寡闻,也听过昨天的奇闻。”
“说是那李平,能够举起两千六百斤的大铜佛,走上一路。”
“不说此事真假,就算那大佛不是黄铜,而是檀木的。那你扛着它走上一路试试!”
“不给你累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