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连贺怀恩,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惊掉了下巴,手中的马鞭掉了都不自知。
直到,身边的白蹄乌,拱了他一下,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
回过身来的贺怀恩,连忙一牵马缰,有些仓皇的说道。
“少爷不该救我们的。”
“现在,时间都有些来不及了。”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说着,已经指挥着大兔,将特勒骠牵了过来,连声催促李平上马。
上马?
哼!
自己为什么要反出大唐?
不及时胸中有一口气难平吗?
现在,受了如此的凶猛的一记暗算,再忍气吞声的话,那之前的一番争斗又算什么?
恶臭一般的矫情吗?
心中杀意迸发的李平,并没有听从贺怀恩的话,翻身上马。
而是凛然一笑,冷冷的说道。
“不急,让我先杀几个人在说。”
“时间也不晚,等我杀光这附近的所有人,没有人报信,自然也就没有人,那么早的知道。”
说着,捏着肩膀,晃了晃胳膊,缓解一下,手臂的酸痛,抄起拖在地上的神鬼方天戟,就要重新冲会皇城之中。
“不!”
“饶命!”
“饶了我们吧!”
“不是我们干的啊!”
听到安福门外,李平的杀人宣言,一众左监门卫的士卒,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之前就已经见过此人的勇猛。
就连鼎鼎大名的薛万钧,薛万彻兄弟,都撑不了一招。
他想杀自己,还不是轻轻松松?
再看哪种,连千斤闸都能摧毁的怪力,这种人,怕是吹口气,都能给自己吹死,哪里还有什么勇气反抗?
一行人全都跪地求饶,心中几乎将自家的上司,杜君绰恨死。
要不是这狗崽种有眼无珠,自家也不会在这里丧命。
麾下士卒的丑态,他看见了。
李平勇猛无匹的形象,他也看见了。
这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了,只能说是天命。
是天要亡我。
做在垮塌了半边的女墙之上,杜君绰这会儿,反倒是没有了之前的蝇营狗苟,重新恢复了战场之上,厮杀的傲气。
掰下一块碎砖,随手往地上一扔。
“砰!”
一声轻响,立刻吸引了城门下方,李平一行人的注意。
坐在上方的杜君绰,随手将手中的另外一个石块,颠了颠,扔到一旁,这才不以为意的说道。
“人说寒门子弟多短视,我还不以为然,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生的发现,自己有眼无珠。”
说着,惨叫一声,杜君绰直接抬起双手,硬生生的将双眼,从眼眶上扣了下来。
之后,将一对眼球,弃之若敝履一样,扔到一旁,这才厉声嘶吼道。
“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
“恨啊,我恨啊,我好恨!”
说罢,整个人直接往前一跌,从城楼之上,栽了下来。
“砰!”
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瞬间爆开。
罪魁祸首已死,迁怒他人,也不是李平的性格。
恨恨的看了一眼,已经身亡的杜君绰,此事,勉强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深呼吸一口,李平翻身上马,道。
“我们走。”
李平一离开。
安福门下的众多左监门卫士卒,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
有不少人,直接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太吓人了。
居然能有人,将这皇城之中的千斤闸,都给打碎了。
这是人能办到的吗?
根本就是天神下凡吧。
有不少人庆幸,幸亏这凶人可算是走了。
否则,他光是站在这里,那种震撼人心的气场,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呼!”
“可算是活下来了。”
“带换洗的衣服了吗?先借我穿穿。”
“不怕你笑话,我刚才的一泡尿,全拉裤子里了。”
“之前怕死,还没有察觉。这会儿凉飕飕的,感觉脚都快被泡起皮了。”
斜拄着一柄环首刀,半躺着靠在城墙之上。
一名校尉打扮的军官,掀起了腿上的裙甲,将贴在腿上,湿漉漉的绸裤提了提,随手脱下了脚上鹿皮官靴,带着尴尬,一脸苦笑的说问道。
而身旁的同僚,却没有他这么轻松。
同样是尿裤子了。
一脚踩下去,鞋窝子“噗嗤噗嗤”直响。
可这会儿,全然顾不得这事儿。
听到同僚居然这么天真,不由自主的开口讽刺道。
“活下来了?”
“你确定你活下来了?”
“死了上司,丢了蜀王,堂堂守卫皇城的禁军,被人一人打到全军覆没,你确认你能活下来?”
“你居然还有心情换裤子?”
“那你慢慢儿换吧,我先走了。”
“先去找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