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之后,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样,李平这才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说杀了就杀了。”
“那我就成全你!”
“既然你对蜀王这么忠心不二,不如替他,先去地府探探路,也省的他走在黄泉路上,孤零零一人!”
说完了这些之后,没有了脑袋的尸体,这才摇摇晃晃,噗通倒地。
直到这时,被掐住了脖子的蜀王李恪,才真正确信。
这个叫李平的人,真的敢杀他,也是真的想杀他。
此时,一阵恐惧,真正的撅住了李恪的内心。
让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被被人住在的痛苦。
那些被他随意虐-杀的丫鬟,士兵的命运,即将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他。
蜀王李恪。
将被摔死在安福门的城楼之上。
“嗬嗬!嗬嗬!”
嗓子中一阵咕噜。
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李恪,双手紧紧的抓住李平的胳膊,死命的挣扎,却难以动摇这只大手分毫。
反倒是越挣扎,李平的大手,收的越紧。
不过一会儿,蜀王李恪的脸色,开始变的铁青。
裤管之下,一阵尿骚味飘散。
滴滴答答。
才刚不可一世的蜀王,竟然已经吓的失禁。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蜀王。
眼看他单手举着蜀王,已经走到了女墙的边缘,胳膊也已经抡了起来。
现在,只要手一甩。
大唐的这位亲王,皇上的第三个儿子,继承了两袋皇室高贵血脉的皇子,就要脑浆迸裂而死。
在场的所有左监门卫士卒,心中忐忑自己的命运,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一眼。
眼见这一刻就要来临,阶梯之上,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手下留情!”
来的不止是杜君绰。
就连薛万钧和薛万彻两人,也觉察到了安福门上的变故,拖着重伤的身体,勉强的爬了上来。
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连声喊道。
“手下留人!”
薛万钧受重伤的,只是持盾的胳膊。
肺腑之中的伤势,反倒是比其他人轻。
因此,径直越过了二人,来到了李平的面前。
“噗通”一声,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头说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兄弟的错。”
“不该答应蜀王,行此恶事,助长了他的野心。”
“若是我一死,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薛万钧,今日愿意赴死。”
“还请这位壮士,绕过蜀王一命。”
“他罪不至死。”
“至少,作为臣子的我们,无法给他定罪。”
身后,还穿着粗气薛万彻,乍一听哥哥,居然说出了愿意替死的话,顿时心下大急。
不顾伤势严重,蹒跚踉跄着,扑到了哥哥的身边,红着眼睛说道。
“不是说好了打一架的吗?”
“怎么哥哥现在要替人去死了?”
“这蜀王的人情也太贵了。”
“哥!”
“我们不要这人情了,现在就走!”
“咸阳的家也不要了。我们回老家,回敦煌去,不参合他们李家的破事儿。”
“走吧!”
“哥!”
薛万钧要替死的话,彻底的引爆了薛万彻的感情。
他们兄弟五人,就万钧和万彻两人关系最好。
当初,父亲薛世雄,因为天时不利,战败之后,直接病死幽州。
那时,天下大乱。
南边是窦建德,西边是李渊,而幽州自薛世雄一去,则彻底的落入了罗艺的手中。
二人想要扶棺回乡,也因为道路不通而最终作罢。
只能将父亲葬在幽州,投入罗艺的麾下打拼。
相互扶持,好不容易从乱世,走到现在。
战场没有要了兄弟二人的命,反倒是太平盛世即将到来,大哥却要送命,替人去死。
这怎么能成?
薛万彻也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谁的性命,会比哥哥的命更加的贵重?
因此,一边驱使着重伤的身体,使劲的拉扯自己的兄长。
一边,用哪个仇恨的目光,看着蜀王李恪。
是他。
一切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的要挟,兄弟二人,也不至于去做埋伏人,这种龌龊的蠢事儿。
哥哥此时,也不至于陷入了漩涡之中。
一旁,跪倒在地的薛万钧,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能活的话,谁有愿意去死呢?
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儿,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打一架,或者有人被谋杀,这么粗糙的事儿了。
因为这已经涉及到禁军,“玄武门”,和亲王的生死了。
一旦蜀王丧命,深度参与其中的自家兄弟二人,也绝对难活。
与其两人同赴死,还不如用自己的贱命,换弟弟一条生路呢。
“你闭嘴!”
“也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