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身下轻轻一动。
被他坐在下面的士兵,血运仿佛不畅,忍不住晃了一晃。
不小心牵动了李恪的伤口,一阵剧痛,瞬间让他从白日梦中醒了过来。
是了。
哪有什么君臣相得?
这不识抬举的贱民,不但识破了自己的谋划。
甚至是把事情闹大。
此事事后,必然会引起父皇的注意。
也会让李承乾,长孙无忌,将目光,聚焦到自家的身上。
让本来就悄悄摸摸的行动,更加的见不得光。
勃然大怒的李恪,强撑着一条腿站了起来。
想要伸腿去踹,可伤口上的剧痛打消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心中恶意萌发,怒火越发的炽盛。
他忍着疼,不顾自身的损伤,将入肉并不伸的箭矢,猛的拔出,对着下方士兵的脖颈,狠狠的刺去。
“噗嗤!”
颌下的大动脉被刺破。
一股鲜血,犹如喷泉一样,瞬间爆发。
竟然喷出了好几米高。
李恪的残暴,让周围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而释放了心头怒火的李恪,则目光如剑,强逼着所有的禁军士兵地头之后,这才把目光,盯向了李平,带着十二分的而已,张口咆哮道。
“可惜,你这贱民,不识抬举。”
“非但没有接受孤王的好意,还将这种事儿,喧嚷的人尽皆知。”
“不但污蔑孤王,重演一次玄武门之事。”
“之后,更是对孤王出手,竟然殴打于孤王。”
“贱民!”
“贱民!”
“你怎么敢?”
“你有几颗胆子,敢这么做?敢对孤王出手?”
“现在,就算你跪求我也晚了。”
“孤王要把你扒皮抽筋,用你的骨头熬汤!”
“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得罪孤王,是什么下场?”
“呵呵!”
“不光是你!”
“你家中老母!”
“你心心念念的姑母,武家的三个贱人,都将落到同样的下场。”
“这就是杀鸡骇猴。”
“你就是那只,该死的鸡!”
说罢,李恪恶狠狠的瞪着一旁的校尉,咬牙切齿的说道。
“给我拿下他!”
“生死无论!”
光听蜀王的这种咆哮,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根本不能作为依仗。
可自己现在有能怎么办呢?
顶头上司杜君绰,躺在门洞里面装死。
现在蜀王的目光,只盯着自己。
一旦自己犹豫,不说别人了。最先死的肯定是自己。
以李恪这种残暴的性子,就算是自己死了,家人恐怕也难以逃过一劫。
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因为何事得罪蜀王。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我之间非要选一个的话,只能选择让你去死了。
那校尉心中一横,一把夺过身边军士手中的蹶张弩,抬手就是一箭。
然后厉声喝道。
“杀!”
不比乡间折冲府,十日一操。
上番的军士,除了值守,剩下的时间,几乎每日都在操练。
除了吃,喝,睡,整个人耳边,只剩下军令。
即便是心中不愿,但在上官一声令下之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手指轻轻一动,弩矢立刻如同飞蝗一样,向着李平的方向,攒射而去。
而站在前排,手持长矛的选锋精锐,手中的长枪,同样是不假思索的直捅李平的胸腹。
当场就要将李平杀害于此。
禁军士兵一动,李恪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薛万钧,薛万彻兄弟的武勇,在大唐可以说是人尽可知。
在见识过此人和薛氏两兄弟的交手之后,即便是他早就知道,也不由得心中一寒。
幸亏这人,真的识破了自己的诡计。
若是在掖庭宫,自己还真的够呛能够拿下此人。
对于这种猛人,也只有大军一拥而上,才能彻底的杀灭。
高丽河畔的麦铁杖,和洺水城上的罗士信,就是此人的下场。
微微一笑的李恪,高声喊道。
“杀!杀死他!”
“只要他死了,孤王非但不计较你们作壁上观。”
“还大大的有赏!”
本来就是顶头上司下令。
这些士兵才不得不行动。
可现在,有了蜀王背书以后,军士,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就算是再怎么清算,上头的大人物,总清算不到小兵的身上。
更何况,还有赏赐可以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一时间,才刚心头有些忐忑的士兵,无比的热切。
全然没有之前的懦弱,顿时变得如同虎狼一样,咆哮着向李平杀了过来。
“嗖!”
尖锐的破空声一起。
李平的头颅稍稍一偏,就让过了刚才校尉的致命一击。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