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走廊上开始有了嘈杂的人声。
楚愿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准备去办出院,她已经检查过这具身体了,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得回去好好调养一下。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来探望她的几个钢铁厂的员工和领导,手中提着水果和营养品。
“弟妹,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楚愿搬了几个凳子让他们坐下:“多谢厂长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现在得赶紧回去看看孩子,他们还在家里呢。”
“呵呵,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把孩子接到我家去了,这会儿我媳妇正看着他们呢。”
“那就多谢厂长了,”担心完孩子之后,楚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露出悲伤的神色:“厂长您昨天说,我男人他”
说着说着还流下眼泪来,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更别提本身就心怀愧疚的王厂长了。
“抱歉,这次的事故是我们的失误,川子的死我们也很痛心,导致设备异常的那名工人已经被送去派出所了,我们钢铁厂一定会尽力赔偿你们家属的损失的。”
楚愿听完这话,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要什么赔偿,我就要我男人回来!呜呜呜,没了他,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凸显的楚愿的哭声越发洪亮。
就在她以为自己有点演过了的时候,厂长突然出声了:“弟妹放心,川子是我们钢铁厂十分优秀的工人,现在他走了,厂里是绝对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以后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楚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钢铁厂厂长的承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万一将来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有这句话在,她也好开口不是?
等他们离开之后,楚愿才擦干了脸上的眼泪,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家去了。
幸好这个刘刚川是个有本事的,工作的第二年,就在钢铁场附近的巷子里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平房,要是住在家属院的话,现在楚愿连住的地方都得交还回去。
用随身的钥匙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小院。
院子里被规划出了一片菜地,平日里都是原主在种,基本上能够维持他们一家人的蔬菜供应,这样也就不用额外花钱去买了。
过了小院就是两间卧房,平日里都是原主带着老二住一间,刘刚川带着老大住另外一间,夫妻俩的生活也算是相敬如宾。
最角落里还有一间厨房,厨房里还有她上周刚买的米面。
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平常都是粗粮和细粮混着吃的,每隔两三天还要做一顿肉,以免营养跟不上耽误了孩子的身体发育。
厕所在厨房的对面,小院的另外一个角落里,是个只搭了一个棚子的旱厕,每到夏天就臭的不行。
但没办法,这个时候的条件就是这样,没有人会花大功夫去修建一个厕所。
楚愿也不好太过特立独行,只能默默忍受它的存在,同时在上面加了个隔绝阵法,每日提供灵石以隔绝其中散发的气味。
楚愿空间中的阵盘估计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被用在这个地方,不过它也没有自己的意识就是了。
感受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楚愿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杰作表示十分满意。
她刚把钢铁厂领导们送来的礼品归置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是厂长的媳妇给他把孩子送回来了。
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齐齐的抓住楚愿的手臂,大的向松问道:“小婶婶,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是的,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晕倒的,他还以为原主只是睡着了。
小的向柏口齿还不是很清晰,边流口水边说着:“婶婶,醒了。”
楚愿向来对软萌的小孩子没有抵抗力,自家这两个崽虽说皮肤黑了点,身体瘦小了点,但仔细一看还是挺可爱的,那一双浓眉大眼完全跟楚愿记忆里的刘刚川一模一样。
“小婶婶没事,只是这几天太困了没休息好,向松向柏不用担心。”
安慰完两个小的,楚愿又赶忙招呼还在门口站着的厂长媳妇:“嫂子,这两个孩子麻烦你了,快进来坐吧。”
厂长媳妇也是个热心肠的,看楚愿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眼角还有泪痕残留,就知道她身体还虚弱着。
“不麻烦不麻烦,向松和向柏听话着呢,可比我家那个皮猴子好太多了,今天我就先不坐了,孩子还在家,我得赶紧回去,改天我再带着他过来找向松向柏玩啊。”
“哎,好嘞,那嫂子您慢走,空了就带孩子过来玩啊!”
“一定,一定。”
和厂长的媳妇交好没坏处,而且这个嫂子看面相挺和善的,楚愿也乐得跟她多说几句。
厂长媳妇走了之后,楚愿才继续转向两个孩子,他们叔叔去世这件事,迟早得让两个孩子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楚愿决定现在就告诉他们。
当然,是以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向松向柏,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