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宁安义携白露和一双儿女回到江泰府。
宁家摆了家宴,一家子坐在一处吃酒。
宁大人和宁夫人分别抱着满满和糖糖不撒手,“可想死爷爷奶奶了。”
宁大嫂笑道:“怪不得一大早院里有喜鹊叫,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咱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饭。”
“是,年年都少你们,如今总算是见着了。”
宁夫人看着黑了不止一个度的儿子,说着说着就想落泪。
宁大人安慰她,“都是为了陛下尽忠,又不是故意不回,今儿是好日子,不说这个,咱们喝酒。”
“对对,喝酒。”
宁大哥坐在宁大人身旁,用筷子沾了点酒问满满,“可要尝尝?”
宁夫人瞪他,“去去,他才多大一点,可不许给他吃这个。”
满满却道:“奶奶,我今年六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瞧他跃跃欲试的,白露轻咳一声,“别说六岁,就是七八岁也不成。”
亲娘的话还是有用的,满满遗憾的摇头,再不提尝尝酒的事。
宁大哥看得好笑,改为给他夹筷子肉,“多吃肉赶紧长大,长大就能吃了。”
“嗯,谢谢大伯!”满满乖乖吃起饭。
宁夫人再瞧瞧在自己身边安静吃饭的糖糖,看向白露的眼里露着满意。
“你将他们教养的很好。”
这个媳妇娶得好,虽然没相处过多久却很得她的心。
白露笑道:“这是媳妇分内的事,您夸奖了。”
她没怎么和婆婆相处过,猛地一见还有些不自在,宁安义适时解围。
“再聊下去一桌子的菜可就白做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宁二哥附和,“没错,老三他一家长途跋涉的到家,赶紧吃饭吧。”
今儿宁家阖家团聚是喜事,难免要喝点酒,就连宁夫人她们也应景的喝了点果子酒。
酒过两巡,一群男人聊起公事。
自从家中接到宁安义升官的信,宁大人就紧忙叫老朋友打听工部的事。
“你老师也递了信来,露了消息往后你在河道上,这可不容易啊。不过都水司里有一人是为父旧友,往后有不懂的你可多请教他。”
宁安义笑道:“这个儿子心里有数,累父亲和老师为儿子奔走。”
宁大人与他碰碰杯,“这话说的,你是我儿子,我不为你谋划还能为谁?你与你两个哥哥又不同,他们俩就在我和你娘眼前看着,你最小反而是离家最远的。”
宁大哥与宁二哥忙说:“儿子无能,有愧父亲多年教导。”
手心手背都是肉,宁大人对三个儿子的喜爱是一样的,这话他可不爱听。
“哪里就无能了,你们俩哪个不是正经科考出来的?已经很好了。”
他们夫妻对孩子的态度就是不求大富大贵,安稳即可。
宁安义也说:“爹娘有赖大哥二哥照顾,反倒是我难能侍奉在侧。”
宁二哥摆摆手,“你有出息是你的本事,放心在外闯,家里有我和大哥照看着,你要累了就回家来。”
话音才落就挨了锤,宁大人忿忿,“老子才多大年纪,要你照顾。”
惹了他恼,宁二哥紧忙改口去拍马屁,“爹老当益壮。”
宁大人又给他一下子,“臭小子喝醉了吧,老当益壮不还是说你爹我老?”
宁大哥跟宁安义碰杯,悠悠道:“马屁拍到马腿上咯。”
欢笑声顿起。
女人那边,宁夫人手上揽着糖糖,眼里看着小儿子,怎么看也看不够。
虽则一早就听过自家相公说小儿子往后的路,可今儿再听见还是觉得心疼。
她殷殷交代白露,“往后你们俩住在京城,千万照顾好他,他那个位子说来风光,可你公爹说都水司的人常在外头河道上奔走,十分辛苦。”
“婆母您放心,我会的。”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哎,你是个仔细的,自打进了门就没在家多长时间,可在外头却将安义和一双儿女照顾的很好,你用心,我心里感激你。”
这话说的,白露忙说:“这都是我该做的,哪当的您一声谢!”
宁夫人摇头,又叫下人捧着锦盒来。
“他们爷们吃酒,不管他们,自说咱们的。前些日子银楼送了些新样式来与我挑,我留了些适合你的。”
白露瞧着两位嫂子。
宁大嫂笑道:“我们两个当日与母亲一起挑的,都有,这些是留给你的,快拿着吧。”
白露这才笑吟吟的接了,“多谢母亲,让您破费了。”
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是我家的媳妇,母亲自然待你好。”
吃了顿饭,白露渐渐找回了同婆母相处的节奏,顺着她的话捧了几句,直把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