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玩了个尽兴,再饱饱的睡上一觉。
睡到自然醒的云竹睁开眼,瞧见顾清明坐毯子上陪馒头玩。
“啥时候起的?”
“有一会了,给他吃了点蛋羹。”
听见云竹的声音,馒头往她这边爬,“嗷嗷。”
顾清明给他穿了件黄绿配色小恐龙的衣裳,填了棉花的粗尾巴随着他的爬行一晃一晃的。
云竹看得直乐,下床将他抱起来,忍不住亲了一口。
“这是谁家的小恐龙呀,真可爱。”
馒头热情回应,糊了她满脸口水。
云竹:……
很好,下次不要这么热情了。
顾清明忍笑将儿子抱走,云竹去洗漱。
他们在家里悠闲度日,想着下午去哪玩。
考官们忙着的团团转,加班加点将考卷批改完成,慎而又慎的拟定名次呈上皇帝御案。
当然只有前十名才有资格,皇帝将从中挑出一甲。
“刘伴伴以为此人如何?”
皇帝身边的老太监躬身,“皇上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轻笑出声,“太傅倒是看好他,给他个状元的位置。”
刘伴伴没说话,只身子更低了些。
皇帝没指望他吭声,这老货陪着他多年,最是小心恭谨的。
“瞧着是个实干的,论经义次了些,朕记得他是会元?”
“是。”刘伴伴及时补充,将顾清明的背景送上,“顾会元是韩城韩大人在江泰府收的入室弟子。”
突然听见韩城的名字,皇帝着实愣了下。
言语中带了几分熟稔,“他的学生啊,怪道写的文章如此朴实,不如旁人花团锦簇。”
皇帝再次看向那份考卷,还是有些嫌弃。
人老了,总喜欢听些好听的。
“罢,点个探花吧,他那容貌不做探花可惜了,旁人也压不过他。”
有才学之人,尤其是年轻人,多桀骜,且压一压,回头好给太子使唤。
皇帝很快决定好三鼎甲的顺序,将之填在皇榜上,加盖玉玺,如此定下所有名次。
二甲三甲的名次都是考官定的,皇帝是不会关心那些的。
只是才将提起了韩城,皇帝难得多问了句,“那倔驴的学生只这一个?”
“韩大人收有三名学生,探花郎位三,此回应试的还有行二的李源。”
“哦?会试时李源名次如何?”
“回陛下,有些低。”
皇帝笑出声,还挺委婉,八成吊车尾了。
刘伴伴难得多嘴一句,“听说会试最后一日受了寒,许是影响了发挥。”
“嗯。”
皇帝没说什么,但刘伴伴知道稳了。
名次什么都是虚的,能叫皇帝记得才是真的。
至于刘伴伴为何愿意出手相帮,全因韩城当年无意间结下的善缘。
刘伴伴身为皇帝最信任的太监总管,说实话什么都不缺,只差那点子脸面了。
可惜甭管前朝后宫,历来看不起阉人。
韩城不一样,他待宦官与旁人无二,且非谄媚讨好,他就是那种人。
刘伴伴很喜欢他,于是有了今天的多嘴。
就是这短短一句话,让皇帝记住了李源这个名字。
……
考后的潇洒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殿试放榜的日子。
云竹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和馒头都换了身鲜亮的衣裳,同顾清明一道出门。
李娘子和白露也是如此,她们要去昨晚提前订好的临街茶楼上等着,金榜之后有状元游街。
“加油,希望在茶楼上能一眼就看到你。”
将三个女人和俩娃送上茶楼,顾清明三人一路到皇宫。
还是那群考生,乌泱泱一大片。
今儿与殿试那天不同,皇榜早已填写完毕,无需他们进宫,只静待礼部与鸿胪寺官员出来张榜即可。
顾清明静静等待,被大袖遮掩的手紧张出汗。
宁安义靠近他小声道:“怎的还不来,我好紧张。”
李源道:“不止你,都紧张着呢。”
前途未卜,个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然而任凭他们怎么紧张,皇宫内自有一套流程在走。
走完流程,官员带着金榜出来时,顾清明等人已经在日头下站了大半个时辰了,但谁都不敢有怨言。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被高高悬挂而起的金榜。
字小,实在看不清。
又有鸿胪寺传制官出来,手持翰林院所制的缩小版金榜。
鼓声起,考生们屏息静气,但听传制官高唱传胪。
“……制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