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云竹晕乎过后,后知后觉这人压根就没难过,他就是想叫她主动亲他!
可却不明说,非得用这种手段。
偏她还就吃这一套,拿捏的死死的。
云竹怒视他。
顾清明将头埋在她脖颈里笑起来,“我见娘子心里便欢喜,情不自禁。”
这次离家远,他是真想娘子了。
云竹听出话外之音,心中一软,他这般奔波也是为了她。
才要说两句软和话,却听男人的呼吸逐渐绵长,竟是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小禾正好下学回来,知道二叔成了童生,还有官差来报喜,顿时懊恼,“我今天不该去上学的,都错过了。”
顾大嫂闻声而来,默默咬牙,“你说啥?”
这娃欠揍了,居然有逃学的念头。
小禾屁股一凉,顿时一溜烟的跑到顾清明身后,死死搂住他的腰,大喊,“我啥都没说,二叔你听到了吗?”
顾清明想起从前,眼睛眯起,慢腾腾的说:“二叔听到了哦。”
“顾—小—禾!”顾大嫂喊出全名,伸手要来抓他。
小禾边跑边叫,声音里带着些悲愤,“二叔你变了!”
顾清明站在原地,看着小禾上蹿下跳,心里默默道:不怪二叔不帮你,是你先动的嘴。
出来混,是要还的!
被顾大嫂抓住好生教育了一番的小禾,单方面决定不要和坏蛋二叔说话了。
但晚间吃饭时,听着顾清明讲府试的事,小禾便忘了下午的话,围着二叔打转。
在顾清明不知道的情况下,小禾单方面完成了对他的绝交与原谅。
次日清晨,不少乡邻手里拎着竹篮,里头或是个鸡蛋,或是一把青菜的,来了顾家。
消息传到下河村。
刘氏正坐在床上喝鸡汤,听见消息,险些呛到,“啥?顾清明那小子能有这造化?”
郑有田蹲在门槛上,琢磨着要不要上门添个礼,怎么说也是自家女婿,“我抱娃娃过去,沾沾喜气。”
刘氏不高兴了,“儿子们才多大,哪能抱出去?再说不过是个童生儿,这般大阵仗也不怕压不住!”
这话说的无礼,郑有田皱眉。
不过是在家里说的,没外人,郑有田也没舍得说她。
只是到底听了她的,没去上河村,只叫云松去了。
他俩没来,云竹还松了口气呢。
云松一脸喜意,“姐你苦尽甘来,往后都是好日子。”
这话听得云竹有点无语,拍他一巴掌,“你姐我一直过的很好,每天都是好日子。倒是你,要不要我跟他说说,叫你住家里来?”
今年都是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一直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
总不能以后就当个庄稼汉吧?
云竹想着趁郑有田的心神都被俩继弟占据着,叫老弟住家里,或是跟着顾清明识字或是去赵家学武都是好的。
云松却拒绝,“我不住家里,姐你别担心,爹已经很不管我了,我时常去师傅家。”
“那就好,需要啥跟我说。等忙完这头子,寻个时间,我带你去赵家正式拜个师。”
“行,那我去帮老叔搬桌子了啊。”云松一口应下,去寻顾老爹了。
因着有村里人的帮忙,席面终于在中午时准备好了,村民自己找位子坐下。
没位子的也不要紧,这是流水席,要摆一天的。
第一波正吃着的时候,书办和里正进了村,却见村中安静,地里没啥人。
书办疑惑,“老兄,你们村里咋没人?”
里正笑道:“都在顾家吃酒呢,他家席面厚,咱们有口福了。”
书办虽在县衙工作,可家境却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买不起田要占顾家的。
偏他是个爱吃喝的,里正便用这个理由邀他来顾家转转。
还未到顾家,便能听见院子喧闹的人声,书办一惊,“这顾家在村里竟是这般得人心?”
里正给顾老爹做面子,“是呢,他家家境不错,儿子是童生,闺女在镇上……”
话没说完,书办急急打断,“他家闺女可是在镇上孟家?”
里正一愣,“是,是啊,怎么了?”
果真如此,书办心里一凉。
原来里正来顾家递消息第二天,便与他拖延。看在两人相识好些年的份上,他给里正三天时间。
谁知道第三天傍晚,师爷家的门房悄悄登门,劝告他莫要为难顾家。
师爷虽没有品级,却是知县亲自雇佣而来,在县衙里当属县尊面前第一得意人。
这种实权人物,他可招惹不起,当即将顾家列入不能惹的队伍里。
书办有心与顾家示好,却苦于没有机会,也拉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