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之后的徐长庚,直接快马回到了晋宁,见到傅阁老就是一阵大哭:“阁老,那个贼子太过嚣张,我说了是您的意思,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还敢打我!”
傅阁老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变化:“我知道了,你觉得,刘强这人如何?”
“粗鲁蛮横,对了傅阁老,我看到了圣旨,上面写的,封刘强为骠骑将军!”
“啊!”傅阁老大惊,直接站起身来,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我看了,确实是圣旨!”
“不可能啊,内阁没有这道旨意的,难道!”傅阁老手续长须,目光闪烁,如果是皇帝出口成宪,直接下旨的话,这件事就更难办了!
他有王命招牌不假,但是这个招牌只能斩杀杂号将军,四征四镇都不能动,更不要说位列第二名的骠骑大将军了!
就算他能斩杀成功,怕是第二天,拿他下狱的旨意就会出现在面前了。
直接动刘强已经不可能,现在只能想办法,将刘强头上的骠骑大将军的名头去了,才能对付刘强本人。
“八百里加急,告知其他几位阁老,就说奸佞小人蛊惑陛下,窃取骠骑大将军之职位,顺便说下,刘某人有近千万两家财,都是民脂民膏,其人德不配位,我等正人君子,岂能坐视不管!”
几天之后,消息传到京城,几位阁老都惊了,骠骑将军位高权重,历来都是空置的,现在给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谁敢说不是又一个卫霍!
四大国公虽然威名赫赫,可是不是大战不动,国朝如今正是鼎盛之时,四大国公已经有二十年没动了,对内阁的威胁也很小!
可是刘强就不一样了,不但能动,而且还年轻,现在当上了骠骑大将军,此后几十年,内阁恐怕都制不住他!
不能制人,便要为人反制,难道接下来几十年,内阁都要成为这小子的附庸么!
如果真的这样,恐怕不用十年,朝廷上全都是刘强的人,再过几十年,这朝廷是谁家朝廷,也不好说了!
为天下计,为社稷计,几位阁老都要争一下,绝不是为了奏折中的千万家财!
几位阁老联手而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御史台众御史,年轻的更是抢占好了位置,随时准备一头撞到九龙柱上,天下扬名!
山呼万岁之后,一名年轻御史越众而出:“陛下,臣惊闻陛下下旨,封刘强为骠骑将军,不知可有此事?”
王充眼睛一跳,这是要搞事情,还是搞大事情,当即喝道:“大胆!竟然冒犯皇上,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年轻御史满脸幸福的被人拖下去,其他年轻御史眼睛都红了。
御史想要成名,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真正搬倒大佬,另外一条就是骗廷杖,第一条过于凶险,大佬都是根基深厚之人,一个不好,大佬没参倒,自己倒是家破人亡了。
后面一条就安全的多,只要挨上三五十廷杖,就能扬名天下,过几年就能升迁,安全快捷,谁不想要!
这下,不管年轻年老的御史都激动了,纷纷出列,骗廷杖,不,痛陈骠骑将军之事
“陛下,臣等听闻刘强在扶风之时,行为不端,杀良为功,屠戮乡绅,此等人,怎可担当骠骑之重任!”
“陛下!刘强此人贪财好色,抢掠民女,绝非骠骑将军人选!”
“陛下!”
“陛下!”
崇政帝看着抢出来想要骗廷杖的大臣,脑袋都疼,这些人,务虚厉害得很,真的要是处理实际事务,加起来可能都顶不上一个能臣。
崇政帝也想过将这一批御史全部开了,但是后续过来的御史也差不多,开不开区别不大,最多就是换了一批人受廷杖而已。
闹哄哄的吵了一阵之后,先后有六名御史骗到了廷杖,其中有一个本来就有病,打到一般的时候吐血死了,其他五个还剩下一口气,抬到皇帝面前谢恩,又被抬了下去。
等到下去了,自然有最好的御医帮忙诊治,一般留不下什么残疾,休养一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到时候见文武百官都能抬头走路,从此仕途畅通。
兵部侍郎出列:“陛下,刘强虽然武勋卓著,不过从偏将军直升到骠骑将军,连升六级,国朝立朝以来都没有这样的先例!还请陛下暂缓成命,先提拔为荡寇将军为妙!”
崇政帝冷笑:“朕的上道旨意就是任命刘将军为荡寇将军,那道圣旨如今何在?”
几位阁老互相对视一眼,那道旨意是被傅阁老授意拖延的,拿捏一个偏将军可比拿捏一个荡寇将军容易多了。
一个连正经的将军都不是,一个是有正经名号的将军,虽然荡寇听着不是那么威风,但是好歹国朝认可,属于为数不多的低阶称号将军之一。
这些事情没法拿到台面上去说,皇帝一般也不会关注到一个小小的荡寇将军,可是既然皇帝关注到了,这件事就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禀告陛下,圣旨是经由兵部快马传递失踪的,可交兵部侍郎处理。”
皮球滚到了兵部侍郎脚下,兵部侍郎黄传庭硬着头皮出列,替自家大佬扛下了一切:“禀告陛下,此事乃是直隶到陕州驿站总管失察,已经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