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一个愚蠢的家伙啊!”
在英国大使馆里,爱德华·桑顿在得知老朋友的死讯后,忍不住道。
“乌尔基萨或许不会站在布宜诺斯艾利的一边,但是这么杀死他,只会把外省推到南华的怀中,萨尔恩托……果然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
对于大使的感叹,奈德说道。
“先生,也许,这并不一定是萨尔恩托干的,毕竟,这件事对他并没有多少好处。”
“这不重要!”
爱德华·桑顿摇头说道。
“在这种刺杀中,真正的凶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从中获利更多,至于凶手,大家都认为是萨尔恩托干的,因为乌尔基萨拒绝派兵抵抗南华后,就立即遭到了刺杀,你瞧,多么合适的时间,完美的杀人动机,这就足够了,全世界都会认为是萨尔恩托干的,至于真正的凶手……”
冲着奈德笑了笑,爱德华·桑顿点着一根雪茄,慢吞吞的抽了一口,然后摇着头说道。
“压根就不重要!”
“先生,怎么能不重要呢?”
面对大使的回答,奈德有点儿激动的说道。
“我们可以调查出真凶,然后把真相告诉所有人,让他们主动的去抵抗南华!”
看着面前的年青人,爱德华·桑顿耸了下肩膀,用循循善诱的语气教导道。
“奈德,我的孩子,你刚刚来到这里,还不了解这些人,对于这些血管里流着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血脉的南美人来说,他们总是在野蛮与文明之间游走,他们经常用这样的事情来解决对手。”
在爱德华·桑顿的语气中,充满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傲慢,他骨子里看不上这些皮肤不够白晰的西班牙人,况且新大陆的这些西班牙人,还混着太多的土着人的血。
“即便是找到了真凶,对他们而言或许会在道义上谴责几句,但也就是如此了,他们甚至会因此崇拜这样的狠角色。”
“可,可是……”
眉头紧锁着,奈德说道。
“如果外省因为站到了南华的一边,那么肯定会对阿根廷造成不利,这岂不就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了?”
“哈哈,奈德,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说说外省为什么会保持现在的这种半独立?”
“权力与财富!”
想了想,奈德说道。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阿根廷内部的纷争不休,表面上是中央派和联邦派各执己见,中央派认为应该建立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而联邦派则认为应该保障各省的权力,实际上就是掌握着各省实权的大地主,希望通过松散联邦的方式来保住他们的地位和经济利益,这是双方分歧的根本原因。”
“没错!”
爱德华·桑托看着奈德笑道。
“你觉得,那些掌握着各省权力的大地主们,会把自己的权力和财富拱手相让吗?”
叼着雪茄烟,爱德华·桑托说道。
“所以,即便是乌尔基萨死了,那些掌握着各省土地和权力的地主们,也会保持中立,不过他们的中立,是为了换取更好回报,中立就是他们的筹码,至于站在那一边,这就要看谁给的更多了!”
“如果从这个角色来看的话,乌尔基萨也有可能是那些地主刺杀的,因为,他的断然拒绝破坏了中立的立场,他应该开出价码,用中立当成筹码才对……”
奈德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皱眉思索道。
“也有可能是萨尔恩托,乌尔基萨的死,让他可以和外省的地主们谈判。”
站起身,拍了拍奈德的肩膀,爱德华·桑顿说道。
“现在,你觉得的真凶是谁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了,谁都有可能是真凶,每个人都能从中收到好处,唯一吃亏的是谁呢?
就是乌尔基萨。
可他……只是死人一个。
瞬间,奈德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无奈的说道。
“先生,这就是政治是吗?”
“是的,在政治之中,从来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利益,我的孩子,在国家与国家间更是如此!”
冲着奈德鼓励的笑了笑,爱德华·桑顿说道。
“只要你学会了这一点,我想有一天,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
“先生,你觉得最后,谁能赢得外省的支持呢?”
奈德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还是要看他们,谁更渴望赢得战争了!”
……
“我想我并没有时间去见他们!”
在南华火车站里,面对前来送行的夏洛特,朱先海笑道。
“他们来的话,你在接见他们的时候,记住,不要答桉会给他们任何东西,毕竟……”
“他们能给予的,没有我们所需要的,但是他们却有我们所需要的是吗?他们的土地!我们需要用他们的土地去笼络当地人,争取他们的支持,至于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面带笑靥的夏洛特,语气平澹极了,压根就没有丝毫的不适。对于这一切,她就早习惯了,在智利就曾用土地去笼络过当地普通民众。
“确实如此,不过,还有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