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壕距离北方军的防线,只有不到500米。它们一直是北方军哨兵观察的重点,南方军如果要进攻的话,肯定会从那里发起进攻。
光发现前置壕里的动静后,北方军的哨兵立即大声呼喊起来。
“南方老,南方老可能要进攻了……”
原本聊着天的北方军纷纷端起恩菲尔德步枪,依靠着战壕瞄准前方,借着月光,他们隐约的能够看到前置壕那边,确实有些动静。
“动静小点!”
即便是有夜暮的掩护,在战士们挥着铁铲忙活时,动静仍然不小。
很快他们就在壕底挖出了一个四十五度的土坑,然后在排长的指挥下将一块块方木用螺栓固定。不一会,几个怪模怪样的三层结构木制台座就安放在那。木台上竖着一根发射筒。
“嘿……”伴随着一声闷喝,重达上百斤的底节炮弹筒,被抬上了发射筒,然后是炮弹中段,最后又是弹头。
暗夜中,一个直径一尺的铁柱子,就那么伸出了前置壕,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这是南华特有的大炮——64式臼炮,它是一种超口径臼炮,为了攻克这个时代的要塞堡垒,朱先海特意借鉴了二战日本的九八式臼炮,设计制造了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为了方便运输它的炮弹被分解成三段,弹头圆钝,弹体前部装填炸药和引信,中部是发射药室,通过弹体侧面的门管引入火线击发,这种炮弹威力极其强大,它全长约1.5米,直径330毫米,炮弹重达300公斤,装药量更是高达200公斤!爆炸杀伤直径可以达到250米。在战场上,即便是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也能轻松的一炮炸碎!
而现在,这是它第一次投入战场,为了保证能够一战突破智利军队的防线,朱先海把全部的24门64式臼炮都调到了前线。
24门臼炮,就像24个从地中冒出树桩似的,在月光下直指北方军的防线。在前置壕中,炮兵们紧张的盯着前方,而军官们则紧张的看着怀表。,
凌晨四时三十分,天色微微发明时,随着两道绿色的信号弹拖曳着火龙腾空而起的瞬间,前置壕内的炮手用力的拉动了引火绳。
伴随着沉闷的炮响,在烟焰从炮弹底管喷吐而出的瞬间,重达300公斤的炮弹便呼啸着飞了出它,它的声音很奇怪,有点儿像是怪异的尖叫声,而且速度很慢,慢到战壕里的智利人甚至能看到它拖着轻微的烟迹缓慢的划破夜空,然后从天而降。
对于炮击,他们并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有战壕,有胸墙的保护,可是现在这个炮弹却是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战壕附近。
炮弹落地的瞬间,剧烈的爆炸就将数以吨计的土壤炸飞上天,在一阵地动山摇中,一条灰色巨龙伴随着烟焰吞噬了周围的一切,方圆数百米内的智利人不是被冲击波震碎了内脏,就是被炸塌的胸墙直接活埋在战壕里。
二十四发重型榴弹就像是二十四个死神,他们在空中的发出死亡的呼啸,呼啸声连成一片,就像死神欢喜的吟唱似的,当它们带刺耳地呼啸落入智利人的防御工事上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接连升腾起来的二十四团巨大的由爆烟和死亡的火光组成的蘑孤云,急剧扩张的烟云直冲云霄达数百米,在烟云中被炸起的碎尸残骸几乎被抛到了数百米之外。
在重型臼炮轰击的同时,野战炮、迫击炮也在朝着智利人的防线倾倒着炮弹,甚至就连同数公里外的装甲列车上,也在用180毫米大炮轰击着智利人的阵地。一时间,上千枚的炮弹落入智利人的阵地上,勐烈的爆炸将战壕炸成了废墟,成吨的泥土和烟尘伴着钢铁的破片在战壕中横飞着,呼啸而过的钢铁破片收割着战壕里的生命,冲击波震碎了许多士兵的内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浓烈烟尘,战壕里的智利士兵绝望的尖叫着,哭喊着。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哭喊中被直接炸飞上了天,他们被如此勐烈的炮击给吓坏了,侥幸活下来的人只是抱着脑袋蜷缩在战壕之中,他们惊恐的颤抖着、尖叫着、哭喊着,有时候,一些被吓坏的人,甚至像疯了似的站了起来,然后呼啸而过的弹片,直接穿透他们的身体,击碎他们的脑袋。
大地在炮击中剧烈的颤抖着,飞扬尘土和肢体的碎块在空中飞起,再落下,落在地身边的残肢断臂让士兵们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这一刻,即便是最勇敢的士兵,面对如此勐烈的炮火,心里也就只剩下恐惧,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吞噬了他们的灵魂,摧毁了他们的意志。
在炮击中,人就像是大海上渺小不值一提的东西似的,随波逐流,然后被冲击波撕碎衣服,震碎内脏,被弹片击中躯体,最终倒在大地上,然后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飞上天,血肉与尘土结合在一起。
突然勐烈的炮击停止了!
一瞬间世界好像勐的一下沉寂下来。
宁静!
在诡异的宁静之中,硝烟弥漫着,风吹散了硝烟,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片狼藉!
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战壕被摧毁了,战壕前方的木制鹿砦直接被碎成了碎片,在硝烟中到处都是士兵们惊恐不安的吼叫声和伤兵们嘶心裂肺的哭喊声。伴随着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