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的意思是说,裴七夜所图甚大,因此不会为朕的宠爱所动。”
李长歌稍稍沉思,便直接开口询问
“没错!”
清静点头确认了她的话:“裴七夜此前隐忍,除了在观察陛下之外,还在等待机会,一个可以一鸣惊人的机会。”
“啊?”
李长歌闻言,低声惊呼:“他观察朕,岂不是说朕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了?”
“陛下,像裴七夜如此精明之人,你的心思恐怕瞒不过他。”
“贫道从上官司尊那打听到,裴七夜跟随你足足有三月之久。”
“不出意外,他定是洞察了你抱负远大,意欲重整朝纲的想法。”
“因此,做事才会针对那些朝臣。”
清静苦笑着耸耸肩。
她原以为,说了这么多裴七夜的事情。
女帝应该想到,对方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但,现在看女帝的表情才发现,这位帝王毕竟年轻,还是没法了解人心。
“算了,洞察就洞察吧!”
李长歌听完清静的解释,立即收敛心神:“只要裴七夜不会肆意妄为,也不算朕白宠他一场。”
“陛下,咱们还是说说第二件事吧!”
清静瞥了眼房外,见天色已黑,便出言提醒。
她还要回去打坐,没太多时间陪女帝聊天。
“朕还想问问国师,待等查办睿王后,朕该不该借着此由头,对其他亲王和郡王削藩。”
李长歌说起这个话题,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大周建国近百年,当初的皇室在各地开枝散叶,如今数量极为庞大。
关键,这些亲王和郡王的开销,全是由国库来承担。
这导致,每年户部需要掏出近十分之一的银子,来供养这些皇族。
李长歌想要做个有为君主,就需要用银子。
偏偏,户部刨除每年的开销,想凑个二百万两银子都凑不齐。
这还如何做大事!
因此,李长歌就把主意,打到各地藩王头上。
想通过削藩来节约开支。
“不可!”
只是,清静闻言却立马摇头拒绝。
“这,国师是觉得时机不成熟?”
李长歌皱眉问道。
“不错,现如今陛下你掌握权力有限,最重要是没有收服军权。”
“如果操之过急,藩王很可能联合朝堂大臣,进一步剥夺陛下的权力。”
“关键,他们也能因此事看出来,陛下的抱负。”
“想削藩,必须在掌握军权后,再谋定而后动。”
“而且,陛下你还得为藩王找好出路,否则此事将会动摇国本。”
清静表情变得严肃,开口分析道。
别看藩王没什么权力,但他们跟各地官员,以及朝堂大佬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算女帝彻底掌控军权,也不能轻易说削藩就削藩。
到时,不仅要先抓住一些厉害藩王的把柄,将其处理掉,还得为其他藩王找好退路。
否则,藩王一旦闹起来,祸患无穷。
李长歌听完清静的分析,露出不甘的表情,但也只能叹息一声:“国师说的对,是朕有些心急了!”
“陛下不必灰心,你年岁尚小,还有很多时间来整肃朝堂。”
“为今首要之务,还是快点掌握京五卫。”
“据说,此次裴七夜抓了御前皇城军的一个参将,其名为杜子良。”
“这杜子良贫道也有所耳闻,他父亲正是关内侯杜越,现任京五卫中军都督。”
“陛下可从杜子良入手,先敲打一番杜越,再许以重利,将他拉拢过来。”
清静转移话题,建议女帝考虑插手军事。
“国师所思跟朕不谋而合,明日朕正打算召杜子良觐见,先免去他参军之职。”
早在裴七夜呈交了春满楼的抓捕名单时,李长歌就有了计较。
准备事后找这些人好好聊聊,顺便撸了他们的官职。
毕竟,对自己父皇不敬,还想做官,他们也真有脸做这种白日梦。
其中,个别人更是被李长歌惦记上。
而杜子良正是被女帝惦记上的首个目标。
……
翌日。
悬镜司南堂。
裴七夜元气满满的来到衙门。
“我乃新调来的银镜卫,你们怎敢拦我?”
“大人没来之前,任何外人不得进入衙门。”
“兄弟,你看看这是调令,我也不算外人。”
……
刚一到衙门口,就见有人在门口吵闹。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悬镜司闹事?”
裴七夜出声喝问道。
“大人!”
守门的悬镜卫见他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在悬镜卫身前,站着一名身穿武服的中年大汉。
听到裴七夜问话,他连忙转身看向这边。
“敢问这位大人,您是?”
“裴七夜。”
裴七夜缓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对方。
大汉倒是很精神,身上穿的衣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