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希望大人不要多加刁难。这样的我们能遇见的也是些乡野粗夫,不是什么公子小姐的见闻,就算是这样大人也要听么?”
“这话说的,年轻人相爱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怎么听不得了?咱家偏爱听。”祁敛给自己倒了点茶水,“拿些瓜子果品来。”
立在门前敛眉屏气的小侍女立刻从门廊上站着的赤衣刺客手里接过用镶了银边的白瓷盛着的珍珠瓜子、时鲜瓜果,恭恭敬敬地端到桌前,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谢野意看众人如此小心的伺候着眼前的男子,心想这家伙到底对下人多不好啊,人都这样怕他。那他所说的主人不更是凶残?
那她怎么那么倒霉,偏偏被看上了?
“来坐着。这些是罗斯国的产的葵瓜子,吃些么?”祁敛嗑瓜子,客客气气的招呼她坐下。“这些南国来的果品都赏你了。”
这俨然吃瓜群众的架势,更是让谢野意臊得慌,她在另一边坐下,说,“这可是姑娘家的心事,你这样仿佛严刑拷打一样紧追着问,就没考虑人小姑娘的感受?”
“在命面前,感受算什么?况且咱家要真想严刑拷打,那手段多得是,能留你扯皮?”祁敛剥了个红彤彤的荔枝,“吃这个,保准你喜欢。”
谢野意见他都把那没见过的乳白小果递到自己跟前,眼神满是“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便一口吞下,酸甜清新的果汁在口中爆开,让她惊奇不已。
“这是什么?”
“是南国岭南来的荔枝。”祁敛见她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一般的盯着那盘荔枝,又给她剥了好几个,“说吧,咱家听着。”
这语气,真是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明明身上一股子血气,还跑来她这里问起她中意的人来了。
中意的人……吗?
“我写下我的名字,不过我只写一次喔,看好了。”少年握着毛笔,拉过她的手,蘸着水在她的手心写下三个字,依稀能看出来他写了一个“轻”,其余就不太晓得。
不过,毛笔弄得她手心痒痒的,心也很痒。
谢野意脸红,扭捏了几下,说,“只不过是一个替人雕玉磨镜的少年罢了,不值得费什么口舌……”
祁敛哈哈笑起来,看着她少女怀春的模样很是满意,又问,“那双鱼衔花玉也是他给的么?”
“自然。”谢野意点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所以你可能真的是认错了,这样一个小玉匠……你们别欺负他。”
“咱家可不会伤害他。但咱家主子确实点名要你了,不过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你自然会和心上人再见的。”祁敛继续嗑瓜子,又像是一个操碎心的老母亲,“继续跟咱家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谢野意觉得他好烦,这样羞涩的少女心事还要一再追问。“我不想说,反正就是……他很好。”
“喔?好?哪里好了?”
谢野意佯装生气,“你没有喜欢的人么?就是你喜欢上那人时候的心境。”
祁敛的笑意凝固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的平静下来,“好嘛,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吧。咱家没有喜欢的人,不懂这个。”
他摸出来一方绢帕,放在桌子上,帕子里包着的正是那双鱼衔花玉,说:“既然这是你心上人赠你的,咱家也没有理由夺了去,还你了。”
他站了起来,用扇子扫了扫衣角,语气平淡,“咱家还有事,先告辞了。”又看了看她,说,“别想着跑,咱家会很生气的哦。”
留下一句警告,祁敛便随着门外候着的侍卫侍女一同离开了。谢野意看了看敞开着的夜景,又看了看灯火下温润的双鱼衔花玉。
他刚刚是不高兴了?
谢野意想起他那迟滞了几秒的笑容,不过好奇怪啊,这个家伙看起来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会突然跑来问她这种私事。
真奇怪。
她小心翼翼收起那枚黄玉,百无聊赖的吃完那盘荔枝后,又在房里转了转,夜太长,而她这般拘谨,确实不知道该干什么。
坐在书桌前,看着那毛笔架在镇纸上,谢野意又想起来那个眉目温润的小玉匠,不由得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轻”。
阿轻,小玉匠。
算来,他们得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了。不知道他怎么样,老师傅和小铺子都还好么?
这祁敛又不准放她走。他这传闻里的主子到底是谁,要杀要剐赶紧给个准信,别就锁着她。
她可想小玉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