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漂亮奶娃娃,她笑容和善,“小妹妹,你是谁?”
浅浅柔柔的嗓音,如这四月春风。
“我叫南灼华,是来找归时哥哥的。”
眼前这个姐姐说话柔柔的,很是好听,也让南灼华收敛张扬,一副乖巧模样,软软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呀?”
女子轻笑,似是很喜欢南灼华,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我叫景忆词,是清和王府的玉宁郡主。”
“姐姐也是郡主?”南灼华歪着小脑袋,“我跟姐姐一样,也是郡主。”
“嗯?”景忆词惊讶,细细思索,“你是揽月宫那位宜光郡主?”
南灼华点点小脑袋。
景忆词失笑,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
刚好,她们两个郡主碰面了。
整个大晋,就这两位郡主。
景忆词出生清和王府,他父王清和王是弘元帝唯一胞弟,在她小时候就病逝了,母妃也随之而去,府上就剩她和哥哥景煜。
她也是被景煜一手拉扯大的。
从小,景煜就对这个妹妹爱护的紧,管教也很严,很少让她出府,主要是害怕她被别人欺负。
景忆词也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从小养在清净祥和的清和王府上,没有被皇家的污水染指过,性子也是皇家人少有的温善单纯。
南灼华澄澈的杏眼看着她,“姐姐是要找燕归时哥哥吗?”
景忆词轻点一下头。
南灼华看眼空荡的宫院,“那姐姐怎么不进去?”
“不了,我在这等他就好,”景忆词清亮的黑眸点染淡淡忧愁。
南灼华牵起她的手,“走,我们一起去找归时哥哥,我还带了好吃的糕点和美酒,我们和归时哥哥一起享用。”
景忆词站在原地,摇摇头,浅笑,素净小脸似出水芙蓉,清濯淡雅,“我就不进去了,我马上要回去了,一会儿哥哥看不见我,会担心。”
“哦,那好吧,”南灼华几分失望,她还想和这姐姐玩一会儿呢。
“等下次有空,你可以来清和王府找我玩,或者我去荣国公府找你玩也可以,”景忆词浅浅轻笑,心思细腻的她看出了南灼华的几分失落。
“好,”南灼华笑,杏眼弯弯。
景忆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她,“帮我把这瓶药交给燕公子,他身上整日都有伤,这瓶药可以帮他恢复身上的那些淤青伤痕。”
南灼华接过瓷瓶,应声:“好,我会帮你转交给归时哥哥的。”
“谢谢你,”景忆词柔柔一笑。
她连归时哥哥整日受伤的事情都知道,想必关注他好久了,也担心他好久了......
“那我进去了哦。”
南灼华摆摆手,小短腿跨过门槛,一溜烟便跑进屋子里。
景忆词站在门口,眼眸静静的看着宫院内,蕴着满眼的落寞黯然。
素若心疼她,“郡主方才为何不跟那位宜光郡主一起进去,有宜光郡主在,燕公子也不会说您什么。”
景忆词摇头,淡淡苦笑,“罢了,他既然不让我进这宫院,我便不进就好,不想让他不高兴。”
素若疼惜,郡主总为他人着想,可都不为自己想一下。
那燕公子说不让她进这宫院,她便从此只在门口守着,哪怕见不着他的面,她也甘心苦等。
今日在门口守了一个多时辰,只为给他送一瓶药。
她有情,可他偏偏无意。
南灼华进屋,燕归时正静静坐在案桌前,执笔绘字,少年眉目如画,眉眼干净,如渲染的素浅丹青,不浓,且淡。
他听见声响,抬眸,看见南灼华,眉眼欢喜,“灼华妹妹。”
“归时哥哥在干什么?”
“没事,练了一下书法,”燕归时轻语,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案桌上的书纸收拾干净,让南灼华坐下,拿起茶盏打算给她倒一杯热茶。
“归时哥哥,我不喜欢喝茶。”
南灼华知道他在为她倒茶。
燕归时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眼底一怔,随而他轻笑,放下手中茶盏,“好,不喜欢喝那便不喝。”
他阿姐,也不喜茶。
南灼华让雾语把手中的酒和糕点放在案桌上,她手中的瓷瓶放在燕归时面前,“这药是门口一个姐姐让我给你的,可以医治你身上的伤,”她回头,透过木窗,看见景忆词还在门口站着,转眸问:“那姐姐为什么不进来?我让她进她也不进。”
她看的出,明明那姐姐很想进来,但又不进。
燕归时敛着眉眼,看了眼案桌上的药瓶,眸色淡然,“是我不让她进。”
嗯?
南灼华眨巴眨巴杏眼:“为什么呀?你讨厌那个姐姐吗?”
燕归时轻轻摇头:“不讨厌。”
“那为什么不让她进来?”
燕归时看着她,眼眸浅淡轻笑,“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
有些事,剪不断理还乱。
明知没有结果,不如早些斩断。
南灼华撅着小嘴嘟囔:“我已经五岁了,月牙儿说我快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燕归时失语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