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回神,动作不自觉轻柔的把顾织锦拦腰抱起,进屋,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
南灼华对觅言道:“让雾语姐姐过来,给姐姐看看身子。”
“好。”
雾语忙不迭去素音院找雾语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雾语火急火燎赶来,给顾织锦把下脉,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虚弱,只是有点气火攻心。
想必是方才与顾致安争执的时候,他的那番话,惹到了她的心头怒火。
看见顾织锦肩上有血渍渗出,雾语查看了一下她背部的那道刀伤,发现伤口裂开了,立即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完这些,雾语又让拂冬煎药给顾织锦喝。
喝完药,顾织锦身子稳定下来,雾语留给拂冬一瓶药粉,是治疗伤口的金疮药,让她每日给顾织锦涂抹一次,能让伤口快点愈合。
给顾织锦诊治完,南灼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为了不打扰顾织锦休息,她便回了素音院。
走时对拂冬交代,如果顾织锦醒来身子有不舒服,让她再去素音院找雾语,拂冬认真应下。
等顾织锦醒来时,窗外天色已暗。
她虚弱的从床榻上撑起身子,嗓子干涩,舔下微微干裂的红唇,语气绵绵无力轻唤:“拂冬,给我倒杯热茶。”
静默半会,无人回应。
“拂冬,你在吗?”她又唤了一声。
一道身影被烛火拉长,映在内室的门口,随后是往茶盏里倒水的声音。
一双修长的大手拨开珠帘,司夜端着茶水进来,先点燃了内室的烛火,昏黄的光晕,照映着他冷峻的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融了几分柔和。
“司夜公子?”顾织锦有些讶然。
“嗯。”
司夜冷淡应声,端起茶盏递她眼前,言简意赅,“拂冬在忙。”
所以他帮她倒了杯茶。
“谢谢。”
顾织锦伸手接他手中的茶,因为刚醒来,力气很弱,接茶的手都是抖的,茶盏落在她手里,还没喝上一口茶,就从她手上脱落。
茶盏落在被子上,茶水弄湿了被子。
“抱歉。”顾织锦几分羞愧。
司夜静默着俊脸,找件干净的布子擦干被子上的茶水,又走出内室,倒杯新的茶水回来。
他把茶盏递到顾织锦眼前,顾织锦再次伸手去接,他的手却轻轻避开,茶水送到她唇边,敛着冷眸:“我来。”
顾织锦迟疑了一瞬,随而低头,借着他的手喝完那杯热茶。
喝完,顾织锦嗓子清润许多,脸色羞赧,“麻烦司夜公子了。”
让人家保护,还让人端茶倒水,跟个丫鬟似的,顾织锦实属是不好意思。
“举手之劳。”
司夜一贯冷然的语气。
拂冬做好晚饭,端到屋子里,看见顾织锦内室亮着灯,她问:“小姐是不是醒了?”
室内顾织锦应声。
拂冬把饭菜放在案桌上,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赶忙进内室看顾织锦,看见司夜也在,面面相觑。
一般深闺小姐的闺房,很忌讳男子进出。
顾织锦大方轻笑:“你方才在忙,司夜公子进来给我到了杯热茶。”
拂冬了然,既然她家小姐都在乎这些,那她也无所谓。
她道:“奴婢刚做好饭,小姐起床吃点吧。”
“好。”
拂冬扶顾织锦下床,帮她换衣服。
司夜拿着空茶盏,识趣的走出内室。
顾织锦换完衣服,出了内室吃饭,一桌子的饭菜,桌上只有她跟拂冬。
她张望两眼屋外,问拂冬:“司夜公子去哪了?他不来吃饭吗?”
拂冬答:“他在自己屋子里用饭呢,小姐不用等他了。”
司夜独行惯了,不喜与别人同桌用餐,上午顾织锦让拂冬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他拂冬做好饭给留出一些,不用管他,然后他端到自己的屋子里吃。
一天的相处,顾织锦也知晓了司夜沉默寡言的性子,日后用饭便也不会等他,让拂冬给他留下饭菜就行。
......
翌日。
顾织锦醒来没多久,顾轻茉来了。
今日她打扮的精致漂亮,一身粉色散花如意云烟裙,头上插着一支流苏步摇,这身装扮,似是有备而来。
“三姐姐。”
一进院子,顾轻茉便亲切的唤着,小脸含笑嫣嫣。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妹多情深呢。
拂冬从屋子探出脑袋,对正在闭目养神的顾织锦道:“小姐,是七小姐来了。”
她又撇下小嘴,碎念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对自家小姐提醒:“小姐要小心了,也不知道这七小姐绕的什么肠子。”
这七小姐除了昨天来过她们院子一次,以前从没来过,而且她也看不上她们这小破院,整日巴结着沈惜茹那一房的人。
昨天跟着沈惜茹刚来过她们院子,今日又来,十有八九是居心不良。
顾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里,除了南灼华,顾织锦跟谁都甚少来往,而且对他们也没好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