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茉领教过羞花的厉害,心里对它的阴影深入骨髓,她可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你追我跑。
顾轻茉自是跑不过羞花。
一群人里还没惨遭毒手的只剩下顾芷萱,她抱头瑟缩的蹲在湖边,明显是害怕极了。
“六姐姐,快救救我!”
顾轻茉没有办法,只有找顾芷萱求救,她躲在顾芷萱背后,躲避羞花的攻击。
顾芷萱被她当做盾牌似的挡在前面,让她惊慌失措,没有一点安全感,她扯着身后的顾轻茉,怒叫:“你别躲在我背后,这畜生挠我了怎么办!”
“六姐姐,我怕,你帮帮我。”
顾轻茉含着哭腔,躲在顾芷萱背后不肯出来,她对羞花显然是惶恐至极。
顾轻茉怕羞花,顾芷萱又何尝不怕,凭什么顾轻茉躲在她背后,让她做挡箭牌。
她扯着顾轻茉的衣服,两人对调位置,让顾轻茉挡在前面。
方才还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现在真是感情稀碎。
“六姐姐你别拽我!”
顾轻茉哪肯为顾芷萱挡在前面,两人撕扯的不可开交。
突然,只听“咚”的一声,湖水荡起大片水花。
顾芷萱落湖了。
两人的位置本来就是在湖边缘,推搡时,顾轻茉失手把顾芷萱推到湖里。
顾轻茉惊魂未定,失神的看着自己双手,不停摇头:“不、我不是故意的......”
这厢,南灼华也发现了顾轻茉那边的动静,雾语定眼瞧了一下,“小主子,好像是顾芷萱落水了。”
反正这事跟她们也无关,南灼华也没理会太多,叫住还在半疯半殿状态的羞花,准备回府。
疯癫状态中的羞花杀红了眼,对南灼华的喊叫置之不理。
南灼华无语着小脸,又喊:“羞花,回去喝月牙儿酿的酒了。”
“喵。”
羞花的小眼神亮了,疯癫病也立马好了。
“......”
用这招治羞花的疯癫病,屡试不爽。
南灼华和顾织锦她们汇合,趁着日暮西山,山间炊烟袅袅,一行人赶着马车回府了。
南灼华走后,顾芷萱也被人从湖里打捞起,最后送到了荣国公府。
至于有没有性命之忧,那就看顾芷萱的命大不大了。
经过两次落湖,顾芷萱不仅对南灼华有了阴影,对湖水也有了阴影......
傍晚时分,南灼华刚吃完晚饭,便被沈惜茹院子的丫鬟喊去。
不用脑子想,肯定是为了顾芷萱落湖一事。
南灼华进了沈惜茹院子,进屋,一只小脚刚踏过门槛,一只茶盏便砸碎到她脚边,裙摆上被溅上一片茶渍。
双脚踏进门槛,南灼华绕过脚边的青瓷碎片,小手提着裙摆轻轻抖了两下上面的茶渍,从容不迫的站在主厅中间。
顾致安怒容满面的坐在主厅的首位,那茶盏正是他砸的。
“逆女!给为父跪下!”
一开口,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责罚。
小腰板站的挺直,南灼华面无表情:“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顾致安下首,坐着沈惜茹,她旁边,坐着顾轻茉。
沈惜茹眸子红肿,明显是哭过的,心疼她的萱儿又一次落水受罪。
她瞪着南灼华,满眼怒火,愤然质问:“你说,你为什么害萱儿落湖?”
可怜她萱儿,几天内两次落湖,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害顾芷萱落湖?
南灼华挑了一下眉梢,转眼看向顾轻茉,甚是疑惑:“害六姐姐落湖的难道不是七姐姐吗?”
顾轻茉眼眸轻闪,矫揉造作的姿态指责南灼华:“九妹,都怪你的猫儿去攻击六姐姐,让她一时害怕不小心落入湖中,间接来说,不就是你害六姐姐落湖的吗。”
恶人先告状啊。
南灼华知道顾轻茉想要诬陷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给沈惜茹和顾致安讲顾芷萱落水一事的。
不管她怎么讲,肯定把过错都推脱她身上。
颠倒黑白,是顾轻茉一贯的伎俩。
南灼华冷冷反驳:“我的猫儿又没有攻击六姐姐,何来害她入湖一说。”
顾轻茉哀怨轻叹,一副失望之态:“明明都是九妹的过错,为何你就是不承认错误呢,你若好好认个错,说不定父亲和母亲对你还能处罚轻点。”
顾轻茉就认准了,把这盆脏水泼给南灼华。
南灼华可不是善茬,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她叹声,用同样哀怨的语气道:“明明我的猫儿是攻击的七姐姐,是你拉着六姐姐做挡箭牌,还把她推入湖里,你怎么就不能承认自己的过错呢,非得把过错拦在我身上,七姐姐良心不会痛吗?”
与顾轻茉逞口舌之争,南灼华向来游刃有余。
顾轻茉知道领教过南灼华的伶牙俐齿,今晚,她也不遑多让,说不过南灼华那张小嘴,受责罚可就是她了。
如今她姨娘还在被软禁,出了事情也没人帮她,自己靠她自己翻盘。
咬了咬红唇,顾轻茉起身,撩起裙摆跪在顾致安和沈惜茹面前,美眸含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