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干嘛老是让我去跟那些白痴过手?很烦的诶……”佟言雨手指缠着鬓发吐槽着,有些无奈,“昨晚你一个人在房里都在干什么呢?修行也不至于隐秘成这样啊。冥想就冥想呗,我又不会来影响你的,真是……你亲妹妹都信不过吗?”
“是你说在都城显得无聊的,这云牙廊道中这么混乱正好你能磨练磨练见识见识别人的手段,”佟言雪被妹妹埋怨,仍然是微笑着说道,“再说了,以他们的实力就算是初入先天的高手都伤不了你丝毫,就让你去惩恶扬善一番也不错。”
“是啊,挺好,我差点都要收徒弟了。”佟言雨似乎还有些闷闷不乐。
“那不挺好,你也教教人家,好歹面对那么马贼也有些反抗之力。”佟言雪轻声说道,眼神有着些许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佟言雨好像并没有细听,有些分神地问道,“是姐姐你说要留下来的哦,可现在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仅仅是我们的力量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佟言雪带着有些疲累而颓废的妹妹推门而出,回头嫣然而笑说道,“就凭咱俩的实力,要扫平几个小马贼帮到也不算难,但是要去挑战血兽帮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我只知道我不能什么都不去做。”
更何况,自幼生长在大荒都城,得到着最好资源修行的我们在这云牙廊道中都几乎寸步难行,如果再不做些什么……那些平常的普通人又要怎么办?
“你这是要去哪啊姐?”佟言雨一路跟着姐姐,有气无力地问道。
“姐姐带你去找那个之前凶你的人。”
“找那个白痴做什么……”佟言雨微微蹙眉,明显丝毫不感兴趣,不过随即满脸坏笑着说道,“你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姐姐。”
“瞎说什么呢。”佟言雪对于这个鬼灵精怪的妹妹有些无语,每天尽会说一些胡搅蛮缠的话。
不过佟言雨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仅靠她们两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行的……那既然如此,在江湖之上在云牙廊道之中,肯定还是得摇人啊!要打败血兽帮,那她自己也得组建一支足以对抗的势力出来,她不需要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因为这样一个对抗马贼的势力出现乃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她不需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只需要在背后默默地推一把就好了。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之所以没人去组建只不过是实力不够,害怕还未成功,就被马贼作为目标,可佟言雪不怕。只不过不能由她出面,所以她需要一个和她一样有胆量有实力的人去扶持。
一路都毫不掩饰地散发着强大的源气气息,能够少很多麻烦,也能吓走很多暴徒,直到来到一座大型的府邸前。虽然也是建立在天相楼周边,但这座府邸却已经彻底破败了,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也没有人来收拾,倒塌的木梁撕落的帷帐,大片的灰白蜘蛛网,地上甚至还有凝干发黑的血迹,不过依稀还能看出来这宅子破败之前绝不是寻常之地,有着一个巨大的戏台。
“这是多少年没人住了?”佟言雨捏着鼻子微微蹙眉。
“谁说没人住了?”佟言雪温和地说道,看向里屋。
姐妹俩正说着,从里屋里突然传出一阵悲伤的琵琶弹音,随着而来的则是一段女声的唱词,凄美而触及神魂,令人不由感伤,仿佛沉浸在过往的画面里,看到一位家破人亡的女子凄惨的婉唱,然而一瞬间声音一转,又是一道浑厚男声,带着满腔的愤恨,如同一位青年骑着高头大马挥舞银枪呼啸往来,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唱戏的?还有人在?”佟言雨是个女孩,可对这方面倒是完全不懂。
“是《凄雪》,讲得是一个庄子被马贼屠尽,只侥幸活下一位女子,后来有一位高手路过为他们复仇最终牺牲的故事,”佟言雪一听就知道了,微微笑道说道,“唱得确实不错。”
两人缓步走进内院,琵琶和唱词戛然而止。
“一人唱两角?”佟言雨有些惊讶。
内院要小些,有着石桌和石凳,正端坐着一个端拿着琵琶的冷面青年,一双剑眉能看出他的凌厉,眼中仿佛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尽管身体消瘦,却仍能看出他就是刚才唱出英雄之色的那个人,而他半身的伤痕,却又让人感觉到他也是那个受尽折磨历经悲伤的凄惨女子。
“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青年脸上闪过几分慌张,但转瞬即逝,又是一张冷酷的脸庞,带着些许厌恶,“哼……既然来自大荒都城,恐怕在探查方面也有一手,毕竟隔岸观火也是你们最擅长的事了。”
“褚延……自幼生活在戏院之中的孤儿,无论是唱词还是修行都极具天赋,很快修行到先天境界,在唱戏上也有很深的造诣,”佟言雪轻声说道,轻而易举地把对方的事抖了个底掉,“数年前因一件小事血兽帮将戏院屠戮殆尽,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佟言雪已经从天相楼和梅青兰那里得到了褚延的全部情报。
身负血仇,实力足够,甚至原本就已经被血兽帮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在佟言雪看来虽然并非是最佳人选,她知道褚延的条件并不好,对自己还有这么大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