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庙内,一名穿着麻色衣服的男人,将拿着一片叶子,在一名患有小儿麻痹的人头上转了几转,然后托在手中,念念有词。
“二十八宿,与我合形,千邪万秽,逐水而清……”
一道口诀过后,叶子里竟是冒出一小撮甘露。
男人将甘露喂于躺在石板上的患者嘴里,随后手掌拂过对方因为小儿麻痹而残废的小腿之上。
只见那原本萎缩的小腿,居然慢慢恢复肉色,甚至重新长出肌肉,变得圆润健康。
“可以了,上神已赐下祝福,你的病,好了!”
那名患者小心翼翼站起来,手还不忘去摸拐杖,却被与男人一样穿着麻色衣服的人拉住。
“相信上神的恩典,否则,后果难担。”
患者心下一横,一纵从石板上跳下地,稳稳站在了地上。
“好了,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的腿好了,患者喜极而泣,接着便跪倒在地,冲着身穿麻色衣服的众人磕头致谢。
“多谢上神恩典,多谢教主、多谢各位教徒,谢谢,谢谢你们!”
教主黄玉鹤上前,将他拉起来,道,“不必谢我们,你相信上神之所存,相信上神之所在,这便心诚则灵,金石为开。”
场下,武运博领来的一众人都看呆了。
只是喝了一口水,这终身的残疾就好了?
“教主!”
“原来是小武啊。”
黄玉鹤听到有人喊他,便走了下来,“他们就是你以前与我说过的同乡?”
“没错。”
看着后方一群病残,黄玉鹤面露哀色:“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那些权势之人生来就高高在上,即使有什么病痛,也能及时得到医治。”
“倒是我们这些出身贫寒之人,一辈子苦劳,最后还要饱受病痛折磨。”
他的话令得场中众人共情,皆是感叹命运不公。
“无碍,今日你们到了神农谷,上神他老人家一定会大发慈悲,为诸位驱灾辟邪。”
黄玉鹤道了一句,领着众人走进神农庙。
来到庙前,一座神像之下。
神像羊首人身,目于腋下,手上拿着一颗巨大的珠子。
看起来十分威严。
神像旁,有一道向上的木梯,正好通到神像的手掌处。
“各位,请大家上前,抚摸上神手中的赤玉珠,虔诚祷告,让上神看到你们的诚意。”黄玉鹤指着梯子,道:“记住,中途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手。”
“否则上神感受不到诚意,便不会降下恩泽。”
众人有序爬上楼梯,伸手抚摸赤玉珠。
手放上面后,一股刺痛感传来,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但想到被病痛折磨多年,他们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当他们将手从赤玉珠上拿下来后,他们皆是感到十分劳累,就像是在田间干了一整天农活一样。
李婶在最后,拉着涛涛一起走上木梯。
她将够不到赤玉珠的涛涛抱起,让他将手放在赤玉珠上。
涛涛毕竟是小孩,一感受到那股刺痛,就忍不住哭出了声:“妈,疼,我好疼,我不想摸这颗珠子了!”
李婶听得心疼,却也没有让他放开,反而将自己的手按在涛涛的手上面,防止他因为疼痛脱手。
一时间,庙里响起涛涛那凄惨的哭喊声。
过了一会儿,涛涛忽然不哭了,而是在上面不断大喘气,胸口一阵起伏。
“涛涛,涛涛你怎么了?是不是哮喘犯了?等等,我这就给你拿药……”
李婶刚准备去摸涛涛的哮喘药,却想起那抑制哮喘的药,已经被她丢在半山腰了。
“教主大人,求你救救涛涛,救救我的儿。”
李婶说着就要把涛涛抱下去,黄玉鹤立马制止:“别动!”
“现在只有上神有办法救他,你要是提前挪开,上神觉得你心意不诚,就不会救他了。”
他这样一说,李婶哪儿还敢动,只能淌着眼泪,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艰难地喘息。
“我有药!快把药给孩子用!”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只见一名穿着户外登山服的女人,从背包中拿出哮喘气雾剂。
李婶见到气雾剂,本能就要去拿。
“不要拿!那些是西洋人的玩意儿,上神向来不喜欢西洋之物,你若是用了,上神不光不会落下恩泽,说不定,还会惩罚你的孩子。”
在黄玉鹤的恐吓下,李婶吓得收回了手。
“你在说什么鬼话!那孩子就要呼吸衰竭了,再不用药,会死的!”
女人大声道,“况且,一个神如果连这点气度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被称作神祇?”
说着就两步跨上木梯,将气雾剂放到涛涛口鼻前。
李婶还想阻止,但看涛涛实在难受,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你,你这女子,竟敢中断仪式,甚至罔论上神,真是大不敬!”
黄玉鹤愤怒地指着她,“还不快把她抓下来!”
一群教徒连忙上前,想要把女人抓下来。
哪知女人一跃而下,在空中转体360°,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