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下一秒,魏宁忽然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沈淮安:“沈公子,听说今年你中了探花之名,恰好今日又逢乞巧节,不如你们以今日这乞巧节为题,作一首诗,如何?”
沈淮安是何等聪慧之人,听到魏宁这一番话,哪里还能不知这秦青羽是何人。
只不过,敢这般对待李云裳的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想到魏宁说青楼的妓子去到李家上门求活路,光是这一件恶心事,他就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陆夫人的提议甚好,沈某自当同意。”
魏宁转头看向秦青羽,就连李云裳也看向了他,秦青羽心里捏紧了拳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跟沈淮安真的比文采,根本没得比。
那些虚名都是他自吹自擂的,哪里有真功夫。
一时间,骑虎难下。
“不如这样,沈某先来好了。”
沈淮安思考了片刻,站在雅间的窗边,往下看去,荷花遍地。
“络角星河菡萏天,一家欢笑设红筵。
应倾谢女珠玑箧,尽写檀郎锦绣篇。
香帐簇成排窈窕,金针穿罢拜婵娟。”
随着最后三个字落下,沈淮安也回到自己坐的地方重新落座。
“沈某献丑了。”
魏宁当即率先拍起手掌:“沈公子好学问啊,不愧为今年第一探花郎。”
她扭头看向秦青羽,带着几分讥笑和不屑,道:“秦公子,该你了。”
秦青羽哪里会作什么诗词,他平常泡在青楼里习惯了,手里怎会握着书本。
若要说他跟谁最像,那恐怕就只有陆知远跟他臭味相投了。
不过,陆知远都要比他好点。
至少陆知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给自己添虚名。
秦青羽一时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此,高下显而易见。
“秦公子不是自诩才华横溢,怎么如今连作一首诗词都不行了?难不成今日也是吃坏了肚子?”李云裳趁机嘲讽了一句。
气得秦青羽浑身发抖,他看着李云裳又看了看魏宁,铁青着一张脸。
最后也就只能无声怒吼,转身离开雅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此一来,倒是更加促进沈淮安跟李云裳之间的感情。
只有杜松若气得面如土色,但还是要装作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
四人简单的吃过饭后,便去了庙会逛一逛,杜松若却紧紧抓着方才的事情不松口。
“姐姐,你这样也太过分了,这秦公子好歹也是秦家的人,你这般会伤了两家和气的,更何况,秦公子也是好心好意过来打个招呼,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啊。”
“你要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懂吗?”
听着杜松若的挑拨离间,魏宁狠狠剜了她一眼,逼得她不敢在多说什么。
“云裳,沈公子,我跟松若还有事,你们就先逛逛庙会,我们先去别的地方买点东西。”
为了避免杜松若嘴里再次吐不出什么象牙来,这次魏宁直接将她生拉硬拽的给带走,免得打扰沈淮安跟李云裳的好事。
“宁宁.”
李云裳还想叫住魏宁,魏宁却拉着杜松若转头扎进了人堆里。
人流很多,很快,魏宁就松开了杜松若,直接去了庙会猜灯谜的地方。
方才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一个人,身高和背影都跟陆君亦几乎一致,她这才迫不及待的跟李云裳分开。
陆君亦在几天前就离开了将军府,说是皇上有重要事情派他出去,可如今她在乞巧节庙会看见了陆君亦,此时内心复杂。
乞巧节是男女见面诉说爱意的节日,若是陆君亦骗她,实则是趁着乞巧节见其他女人
魏宁心里有些不知滋味,她虽然再三警告过自己,跟陆君亦只是相敬如宾,自己也只想做好当家主母的位置,可真到了这一步,为何心里会有一丝丝异样。
这种异样,迫使她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结果,还没等她跟到,人就跟丢了!
“夫人,您怎么走的那般快?”
身后春杏紧赶慢赶这才跟了过来。
看到魏宁站在庙会的三楼,正在四处张望。
“夫人,您看什么呢?”
听到春杏的声音,魏宁这才回过神儿来,摇了摇头:“没事,兴许是我眼花了。”
“我让你们去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夫人,春桃已经去找了,您身边总得要有个人照顾,这庙会这么多人,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魏宁没说什么,索性走到三楼靠窗的一处空闲位置坐下。
结果人刚坐下,杜松若气喘吁吁的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