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走了。
带着魔头。
至于他会不会去寻阎浮,涂山君也不知道。
他一个化神巅峰根本没法掺和道君之间的争斗。
如果真如大头说的那样,连道君都很难保住仙药,那么就是给他一株仙药也没法子保下,何谈使用。
涂山君审视着面前的金章,正上书;‘逆活黄泉大限’。
“二世法。”
“我是否能使用二世之法?”
涂山君搓捻着金章,沉吟半晌。
曾经他会将自己和尊魂幡看成两个不同的个体,是后来渐渐意识到自己就是魂幡,主魂不过是照映。
他想活生生的活出来。
此举,无异于是从器成人。
人难成器,器想成人更是天方夜谭。
还有更加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真的活出二世,从器变成人,那么尊魂幡内的万千阴神该何去何从,是否还能像他身为魂幡的时候,还是说会尘归尘土归土。
一路走来,他背负的东西渐渐多了,也不像是当年那样毫无顾虑。
侧目看向端坐在一旁的蒙植。
涂山君轻声呢喃道:“渡过此劫,余下的不过是法力修为的积累,已没有难事。”
掐指算了算。
有阴魂丹做底蕴,约莫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等到蒙植臻至后期。
到时候,便可返回虎冢炼化煞气,进阶圣兵。
等到蒙植的修为达到,他也该让蒙植知道尊魂幡的进阶之能。
尽管这个弟子疑心甚重,没有那么一往无前,不过这本来就是蒙植。
他无法期望蒙植成为他记忆中的其他人,也就无法将他人的的光环和期待落在蒙植的身上。
涂山君也早该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之别。
在蒙植的眼中,他涂山君是天生的神圣,不懂人间疾苦。
他强行降低自己的身份,反而会造成异样的割裂。
因此哪怕他本来不是,他现在也应该是。
“敬畏,远比其他更容易建立。”他也该因材施教了,不能像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夫子一样执行着自己坚信的那一套东西,那一套东西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再适用,不适用不同的人,也不适用他不同的身份。
吧嗒。
宛若冻结的时空有了裂痕。
蒙植眼中的灵光一闪,他还保持着笑容,却疑惑的发现刚才站在他面前的锦绣红袍的修士消失不见,唯有身旁茶几对岸坐着一位身着黑血法袍的高大青年,青年赤发顶角,端着酒樽静静的饮用。
“狐老,刚才…?”
蒙植赶忙检查了一番自身的情况,以及胸口佩戴的宝物和袖袍中的尊魂幡,察觉到这两件东西都还安然存在后,这才长舒一口浊气。
但凡不是傻子肯定已经意识到刚才的情况,定然是他中了术法神通。
“现在什么时辰?”
“亥时。”
蒙植神色微动,他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镇了半个时辰。
尽管他的面色还算平静,内心却早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他是什么境界?
化神尊者!
“半个时辰…”
“狐老,您这位故人老友是什么修为?”
蒙植看向依旧端坐在侧的涂山君,色愈恭、礼愈至,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似乎还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定住的惊慌,反而还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欣喜。
涂山君的神色平淡:“我也不知道。”
“此番见过,说是前来辞行,怕是短时间再难相见。”
“啊?”
“那实在令人遗憾呐。”
蒙植顿时叹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能再抱上一条大腿,不想对方这就要离开了,听狐老的意思,应该是要远走他乡外域的,这样说来确实不容易再见。
蒙植仔细的揣摩起对方的道行。
隐隐觉得,对方的修为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那么,将他定在原地的就不是道行,而是神通强大的古宝。
涂山君也没有多言,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在魂幡之中修行,闭关二十年之久,他并没有发觉蒙植怎么如此喜欢钻营,所谓的人脉什么都不是,最重要的是个人的实力。
只要有实力,一切都会有的。
相反,如果只追寻和维护所谓自己的人脉,才是本末倒置。
也许独自修行的时候,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入世后,方才显露出曾经的处事办法。
不管是寄人篱下,还是左右逢源,亦或是与人吹捧交涉,都让涂山君心中不快。
要不是听到了大头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