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陡然一惊,明明都已经拽下甲面,为何还会被铁剑斩中。
摘下面具一看。
那青铜带着绿色铜锈的甲面上浮现着一块小口。
是锐器切开的缺口。
“你不能杀我。”
“理由。”
“我要是死了,秘密即刻昭告全天下,就连东荒大境也会知道。”
垂云尊者看向不远处踩在荆棘岭上的太华尊者,接着说道:“来之前我就有所预料,敢在此刻离开宗门,必然有其依仗,因此我也早就做好准备。”
“你可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太华尊者收起手中的古剑。
古剑顺势钻入背后剑鞘。
垂云尊者已经确定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索性解开了虚天异地,散去身上青金甲胄重新变成吞天鼎。
就连他手中的天鹏刀都像是拥有生命的物体似地蜷缩自己的身躯。
护体罡气依旧存在的垂云摇头道:“不可能。”
就连太华都皱起眉头,这人怎如此难缠。
让他守秘他不守,让他当作不知道也不行,然而他又打不过,并且太华还不能杀了他,杀了他就意味着向天下人宣告。
如果解决掉出问题的人,却发现这个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扩大了,那杀了出问题的人有什么用?
杀戒一开,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至于垂云为何依旧坚定,实则是因为他看出了唯一的破局关键。
旋即看向灵舟上的涂山君。
他当然看得出在那层黑发道人之下是一具没有阴神寄宿的活死人,不,其实应该说是死人才对。
只要掌握器灵宝物,他就能战胜眼前的这个陌生修士。
朗声说道:“随着尊魂幡越来越强大,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越晚被人发现则积蓄的力量越强大,哪怕等到藏不住的时候,也已经拥有自保的力量,显而易见,在星罗海,唯有我们两人拥有保住你的实力。”
垂云尊者此时也已经看明白了。
既然器灵宝物没有选择这陌生的尊者,那就说明他依旧有机会。
不然为何非要引他现身。
不如直接执掌尊魂幡,然后等他打上宗门的时候利用道兵给予他沉重一击,那时没有防备的他反而不一定能做足准备。
哪里像是现在这样。
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他还是来了。
只不过依旧留下后手,以保证自己能存活下来。
也许他只要说服宝物的器灵,就能获得这一桩机缘。
在垂云看来就是陈述利害,分清利弊,再不济还能威逼利诱,反正只要能掌控宝物就足够了,拥有宝物之后再思考其他的事情。
如果连宝物都没有获得,准备的再充分又有什么用。
当然,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志同道合。
“我苦心孤诣经营数百年,如今更是整合古宗遗留传承,和两宗为鲲鹏,不久便可称霸星罗海,只等星罗与东荒接触,域垒消解,星罗便成了东荒大境一域,而偏安一隅的我们反而能稳坐钓鱼台,等待闾皇宗西迁行倾轧之势。”
“整合资源、收集煞气,招纳阴神,壮大道兵!”
垂云尊者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投靠他的好处,以及未来百年的大势。
甚至用不了百年,也许几十年后这些就能实现了,而这根本就不需要涂山君做什么,只要跟着他开疆拓土,慢慢等待天时就好。
倒是涂山君皱起眉头。
如此态度,也让垂云尊者缓缓停下讲述,追问道:“如何?”
涂山君摇了摇头:“我并不喜欢什么宏图霸业,那么多人命在我的肩膀上扛着,我也会感到恐惧,也会惊慌,也会焦虑如何做好一切。既要保证民生又得维护公平,还需要和其他的势力打交道…。”
垂云尊者愣住,错愕道:“那太乙宗…”
“是因为当时的一个承诺。”
垂云尊者顿感荒谬。
就因为一个承诺,所以打生打死的效力了二百多年。
“还要多谢道友抬举。”
“我更不喜欢生死不由我自己掌控。”涂山君淡淡的说道。
垂云尊者或许很厉害,但是正因为他很厉害所以才更不该由此人执掌魂幡,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什么奴役的术法神通,他不想成为一个工具。
垂云尊者的面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所以,你真的打算离开星罗?”
“没错。”
“你离开,我就会将消息卖给古仙楼,到时天下皆知,会有无数高修追寻线索而来,你挡不住。”
垂云尊者继续说道:“道友何必非要和天下大势为敌,就为了所谓的自由?”说到这里,连垂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两声。
涂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