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最后与太乙真君交谈,他感觉自己的发现了一个悚然的事实,也许,明欲真君真的不是想出手,而是被迫出手。 不然太巧了。 巧合的就像是人为设计出来的一样。 而且不管怎么说,那好歹也是元婴修士,不至于因为几句话就愤然出手,哪怕他的背后是合欢宗这样的势力也不会自大盲目到这般情况,简直就像是故意做的。 “被谁逼迫还是被谁下了黑手?” “是他吗。”金鳌真君端坐在王座,半边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如果当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太乙真君就真的太可怕了,悄无声息的暗算元婴修士本身就足以惊世骇俗,更何况他后来的所作所为,明显就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为何要杀人?” “削弱我宫,还是想要天下大乱,好像都有点这样的意象。” “疯子!” 金鳌真君咬牙切齿。 太乙的行为无异于自杀,自杀也就算了还要将他拖下水。 他现在要是背叛盟约,以后还如何在星罗还混下去,更别提一统幽魂海,继续向外扩张了,能老老实实的蜷缩回去,回到原来的状态都算是各家仁慈。 他不能不出手,如果乾元大地被各家吞并瓜分,乾元就会变成针对金鳌大地的桥头堡,一举一动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直接和太乙宗联手抵挡合欢宗。 “幽魂海的煞气,消失的真不是时候。” “我瞎了眼才会觉得太乙和善,他本就不是个安生的人物。” “……” 金鳌真君后悔的捶胸顿足,如果是他主动参战他肯定不会这般,被人算计,还是摆在明面上的逼迫,任谁都会觉得不爽,哪怕最后他们赢了合欢宗他也会不爽,以后一定离太乙宗远远的,这便宜半点都占不得啊。 当然,他还没有想败了的事。不用多想,败了能留下一条性命都是好的。咬了咬牙,沉声道:“能赢吗?”细数太乙宗的硬实力,宗门实力肯定是最弱的,算上那些附庸,凑出来的也不是精锐大军。 如此就得指望高端战力。 金鳌盘算起来。‘涂山君元婴后期,还有大阵,据说当日击溃化神虚影,其实力至少得以巅峰估算,在化神不出的时代,应该算是巅峰中的中上水平,达不到最顶尖。太乙真君,元婴初期,大宗手段,战胜同阶不成问题。’ ‘新元婴修士未出手看不出手段,那老者应该是机关傀儡,算是最弱的元婴,大概是明欲真君那样强行结婴的修士。’ ‘我这里,我的实力抗住同阶甚至巅峰修士不成问题,打不赢,也不会被打死,黑兕……’ ‘加在一起至少有七个半元婴。’ “真是一场豪赌啊!”金鳌长叹一声。 ‘……’ 元道盟。 高座阴影之中的修士似有些意外的说道:“哦?太乙宗的掌门把合欢宗的明欲给杀了?” 虚光汇聚的身影揣着袖袍,摇头感叹:“年轻人就是冲动,不懂得厉害。杀人是解气了,之后可怎么办,怕是整个宗门都要给太乙的一时冲动而陪葬啊。不杀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惜年轻人不懂。” “不见得。” “那个人不简单。” “谁?” “太乙宗的太始真君。” “星罗会议的时候我见过他,那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说来也很奇怪,他那么厉害的人,好像很听太乙的话。” “厉害有什么用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是太乙宗的打手罢了,成不了大器。” “我们要不要出兵帮助他?” “援助可以,出兵就算了罢,合欢宗不是好惹的。” “要不和器盟丹盟说说。” “不必,器盟丹盟的盟主更不可能出兵帮忙,甚至有可能趁此机会兜售法器和丹药,可惜,五百丈巨舰的内燃图录不入我们的手。” “也许我们能压低价格,获得那件东西。” 元道盟的聚义殿内,法阵隔绝四方,四位副盟主的远程投射而来的虚影微微闪动。 “给太乙宗施压。”首座潜于阴影的修士淡淡的抬手:“出兵也不是不可以,我元道盟要内燃图丹炉图录,并且要太乙宗掌门出手帮助我们搭建五百丈巨舰,不然就别怪我们作壁上观。” …… “铛!!!” 报丧的丧钟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