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齐玄素的新家已经装修完毕,与上次来时又不一样,由张家那边负责的家具已经被安放完毕,不再显得空旷。
更让齐玄素意外的是,他们的新房当然是一水的新物件,要的就是一个“新”字,不过一些摆件或者字画之类的,就不能是新的了,新不如旧,没点历史底蕴不能体现出张家的气派。
虽然张月鹿强烈反对,但反对无效,张家这边自顾自地就给完成了,反正张月鹿脱不开身,也看不见。等张月鹿注意到的时候,也差不多要大婚了,她还能再扔出去?
张家还在这里留了不少人,都是为婚事预备的。
齐玄素忽然想到,自己还没安排傧相,实在是太忙了。
张家这边领头的人跟在齐玄素身边,取出一只长条木盒子,双手递到齐玄素的面前。
这只盒子十分精巧,不说别的,仅就这只盒子,也是一件古董,价值不菲。用这么好的盒子装的画,自然不是凡品。
东华真人在书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不仅喜欢亲自作画,也喜欢鉴赏和收藏名家字画。齐玄素这次就专门托人寻觅了一幅大齐年间的古画,出自名家之手,千金难求。
所托之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张拘成。毕竟张家千年底蕴,直接从自己的库藏中挑选就行了。
自从齐玄素和张拘成联手拿下李天澜后,张拘成与齐玄素的关系就大为改善,张拘成唯一的遗憾就是齐玄素并非自己的女婿,而是侄女婿,终究差了一层。这幅画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谢礼,倒是不必亏欠人情。
齐玄素讲规矩,对于送礼收礼一事,齐玄素是极其审慎的,收礼就不说了,送礼方面,齐玄素也很少破坏规矩,这次给东华真人送礼之所以破例,是因为两人的师徒关系,道门整天说师徒如父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贵重也不算坏了规矩。
齐玄素接过这只长条盒子,没有打开,而是说道:“代我谢过张伯父。”
张家人应道:“家主交代了,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齐玄素将画收起,打算待会儿去见东华真人的时候一并送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剑仇联系了齐玄素:“真人,出事了。”
准确来说,陆玉珏那边出问题了。
齐玄素特意交代陈剑仇陪着陆玉珏,就是怕陆玉珏冲动,毕竟这么多天都忍了,也不差这一天,还是等他见过了东华真人,再从长计议。
陆玉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并没有打算立刻发作,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按照道理来说,陆玉珏回家的时间,周晓淞应该还在天罡堂当值,而且周晓淞也不知道陆玉珏回来了。
因为官方层面只说了齐玄素会回来,其他人都没提,紫微堂的人都是预备着迎接齐玄素,就连五娘都不知道,更不必说陆玉珏了。
至于李长歌那边,他的确跟北辰堂打了招呼,说了陆玉珏回来的事情,让这边有个准备。只是这种事情不至于汇报到清微真人这一级,作为大掌教候选人之一,清微真人天天处理这种事情,那也不必干别的了,所以李长歌只是让沈玉冰通知了李朱玉。
李朱玉则出于某些个人原因,没有把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李命煌。
当陆玉珏回家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
道门开始讲平等之后,哪怕是道门世家,也不能像过去儒门之人那样动辄几十个仆人伺候,尤其是在玉京,那就更严了,只能有一两个道民,陆玉珏家里只有夫妻两人,再加上陆玉珏不怎么回来,所以平常只有一个道民。
可就算只有一个道民,也没有大白天锁着门的道理。
陆玉珏嗅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本来想忍,可事情主动找上门来,他就不能忍了,直接破门而入。
里面的人立刻有所察觉,不过没有选择逃走。
当陆玉珏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他的道侣周晓淞,还有一个便是李命煌。
两人衣着整齐,应该还没开始正戏,所以也不存在捉奸在床。
客厅里的中式家具不知何时被换掉了,变成了西洋的沙发,李命煌正坐在沙发上,一派坦荡模样,完全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见陆玉珏望来,还微笑着点头。
陆玉珏阴着脸,只觉得心里的那团火要压不住了。
周晓淞有些惊讶:“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玉珏冷冷道:“怎么,我不能回来吗?你是不是盼着我死在外面?”
周晓淞顿时被这句话给激怒了,拔高了音调:“你什么意思?”
陆玉珏道:“就是字面意思。”
周晓淞尖着嗓子:“姓陆的,你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几次,一回来就发癫,你想怎么样?”
陆玉珏反问道:“你想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周晓淞也没有半分心虚,反而振振有词,“我请我的上司来家里坐坐怎么了?”
陆玉珏终于压不住火气了:“没有这么简单吧?你们干的好事,我在南大陆都听说了,你以为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周晓淞有了片刻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爆发出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