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素没有亲自出马。
掌权,掌权,如果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那不是白掌权了。
不过齐玄素也没闲着,已经安抚好了陆玉珏。
都是久在道门之人,话不必说得太透,隐约透露出那么点意思,便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陆玉珏有意向齐玄素靠拢,以图借齐玄素的势复仇。
齐玄素也想拉拢陆玉珏,给李长歌埋雷。
双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其实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李家就已经进入二选一的局面,要么选李命煌,要么选陆玉珏。不过李家大概不这么看,在上面的时间久了,傲慢惯了,他们还是想全都要,希望陆玉珏能够顾全大局。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句老话说得好,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如寇仇。
李家势大不假,别人要仰你鼻息也不假,可这些人不是李家的奴仆。
陆玉珏同样明白一个道理,当有人希望你能顾全大局的时候,你多半在大局之外。
所以他不想顾全大局,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隐忍,表面上顾全大局,麻痹李命煌和支持李命煌的那些人,关键时候再给李命煌雷霆一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就算陆玉珏有了什么动作,李家明面上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第一,陆玉珏属于陆家嫡系,不是没有背景的;第二,陆玉珏是苦主,占着理呢。
一旦这件事拿到了台面上,法理人情俱在。谈法理,是李命煌道德败坏,李家有包庇嫌疑。说人情,陆家跟随李家多少年了,双方也有姻亲关系,多少算是亲戚,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人的?
所以李家还是要安抚陆家,而不是惩罚陆玉珏,否则就要尽失人心了。
原本齐玄素还想给陆玉珏几天假期,不过陆玉珏主动拒绝了,用他的话来说,还是忙点好,忙起来就没心思想这些烂事了。
平心而论,陆玉珏还是属于比较传统的保守派,所以才会在意这种事情,换成逍遥派的人,根本不叫事。
不过李命煌不能算是逍遥派,逍遥派是自己放得开,同时不在意别人也放得开。李命煌是保守派里的双标派,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自己放得开,自己的女人不能有丝毫背叛。哪怕张玉月都跟他没关系了,他看到张玉月嫁人,心里还不舒服,还要找事,这就说不过去了。
至于齐玄素和张月鹿,属于保守派里的极端派,严于律己,严于律人,这种人容易闹出人命。
所以齐玄素和张月鹿十分认可五代大掌教的许多理念,抛开一些政见上的不同,两人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齐玄素在忙碌之余,不忘联系下张月鹿。
毕竟婚期将近,虽然从道理上来说,齐玄素只要出个人就行了,不用操心,但齐玄素还是打算过问一下,张月鹿和七娘一人一个主意,再加上澹台琼这位丈母娘和张家人在里面掺和,天知道会弄成什么样,还得他亲自把关。
什么叫一家之主啊?
齐玄素向后靠在椅背之上,用“云中信”联系了张月鹿,询问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月鹿没有藏着掖着,把她和澹台琼的对话大概重复了一遍。
齐玄素似乎没有道理反对。因为嫁妆这件事跟齐玄素没什么关系,按照这些大家族的规矩,如何处置嫁妆,是女人自己的事情,传给女儿也好,给未来的儿媳也罢,都由她自己决定。若是不幸亡故,没有子女,娘家人一般会把嫁妆收回去。
如果两人日子过不下去了,齐玄素想要变卖嫁妆应急,那也得张月鹿点头才行。
所以到底怎么样,齐玄素不发表意见,尊重张月鹿的决定。至于张月鹿能不能说服张家,那也是张月鹿的本事了,齐玄素同样不好介入。
张月鹿主要还是跟齐玄素商量一下仪式典礼方面的事情,这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了,齐玄素想要搞得隆重点,那也是齐玄素的权利。
关于这一点,齐玄素同样不喜欢太过繁琐:“提倡节俭好,只要不怠慢了客人,我没有意见。”
张月鹿问道:“你打算请哪些客人?”
齐玄素道:“只要该请的,都发帖子。请不请在我们,来不来在他们。”
张月鹿沉吟了片刻:“你没事的时候拟一份名单,我也拟一份名单,咱们对照一下,查漏补缺,你的人脉广,说不定还有江湖上的关系。”
齐玄素笑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成亲是两家人的事情,我们这边孤儿寡母的,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张家可是千年的世家,不知多少姻亲故旧,那才是大头。”
张月鹿道:“你别说我,你如今的师父是东华真人,师徒如父子,你这个做徒弟的成亲,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宾客也不会少了,怕是不逊于上次的拜师典礼。”
齐玄素道:“对了,我倒是有个问题。典礼仪式都是细枝末节,关键是招待宾客这方面,你这次是嫁人,不是招赘,当以我这边为主。男宾那边好说,自有师父出面,可是女宾这边还少个人。”
张月鹿有些疑惑:“女宾当由七娘出面招待,这没什么可说的吧?”
齐玄素苦笑一声:“就怕七娘死活不肯出面,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确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