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剑诀”的两道汹涌剑气对应了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的天地之理,继而再从天地之中划分阴阳,阴阳转换,日升月落,衍生出生死枯荣之理,包罗万象。
转眼之间,这两道剑气衍化为一个类似阴阳双鱼的小世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阴阳开辟浑沦,清浊分明,以地水火风定住四方,六气充斥其中,化作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继而日升月落,变化不停。
此方小世界已经是一方洞天的雏形,如果将其不断放大,便是一方洞天。
齐玄素和张月鹿以“龙虎剑诀”自成一方小世界,充斥大殿的每个角落,好似江河水充塞河道,断绝源头,又无出海之口,使活水变为死水。
吴光璧第一反应自然是凭借境界修为碾碎这两道剑气,可“龙虎剑诀”阴阳相合,日隐而月现,月隐而日现,若是只消灭其中一道剑气,另外一道剑气则会以阴阳相补之道汲取外在元气重新衍化剑气,生生不灭,非要将两道剑气同时消灭不可,就见阳属剑气被毁,阴属剑气以阴阳相生之法又衍生出一道阳属剑气,阴属剑气被毁也是同理,不断往复循环,生生不灭。
其实“四时剑”的原理与“龙虎剑诀”多有类似之处,都是循环往复,自成一方世界。毕竟万法归一,殊途同归。
于是就见得四时剑气与龙虎剑气构成了一个同心圆,龙虎剑气为內圆,四时剑气为外圆。
內圆向外扩展,而外圆向内收缩,如此便形成了对抗之势。
齐玄素、张月鹿、吴光璧三人则位于圆心位置,形成了近身斗剑的局面。
齐玄素和张月鹿如阴阳两仪,互相加持。
张月鹿骤然加速,近身到吴光璧面前,两剑相击的同时,又伸出一手,试图抓住吴光璧的手腕。
虽然吴光璧不知张月鹿要用什么手段,但多年与人争斗的经验,还是让他下意识地缩手,想要躲过张月鹿的这一抓。
在一瞬间,两人双手变招十余次,不过张月鹿有齐玄素从旁协助,还是更胜一筹,抓住了吴光璧的手腕。
吴光璧毫不犹豫,立刻以浩荡真气反震张月鹿。
张月鹿身子一僵,不过体内六气随即自行运转,阴阳互易,明晦交替,转瞬之间已经是行动如常。
吴光璧微微吃了一惊,他这一招看似寻常,实际上是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段,将自己的真气打入对方体内,并不伤人,而是阻塞经脉,僵硬躯体,可张月鹿却在转眼之间化解,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此时张月鹿已经跻身造化阶段,“六虚劫”也就不是“六虚劫”,而是“逍遥六虚劫”,御六气之辩,无物不化,不仅化解了吴光璧的反击,而且六劫之力还顺势进入了吴光璧的体内,这六劫之力各不相同,又有某种联系,让吴光璧不得不停下脚步,化解六劫之力。
六劫之力变化不定,张月鹿先用阴劫之力,在势颓之时又化阳劫之力,从至阴至柔变为至阳至刚就在一瞬之间,大出吴光璧所料,紧接着张月鹿又变风劫之力,聚散不定,变化不定,再变雨劫之力,繁复纷杂,绵绵不息。仿佛数位风格迥然不同的高手与吴光璧轮番作战,使得吴光璧在一时半刻之间竟是奈何不得张月鹿。
忽然之间,张月鹿的身形远去,齐玄素又倏忽而近,劈出一剑。吴光璧反手以手中长剑格挡。两剑相击,吴光璧陡占上风,齐玄素轻轻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了个闷亏。可正当吴光璧想要趁势追击的时候,体内又涌出六劫之力,使得他的真气倏然崩解。吴光璧闷哼一声,身形不住后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惧之色。
齐玄素得势不饶人,身形紧随而至,手中“青云”再斩。
吴光璧但觉剑气极重,不得不急急挥剑抵挡。双剑未交,齐玄素招式忽变,点向吴光璧的眉心,吴光璧只得也随之变招,使得这一剑稍稍偏开,可脸颊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不过齐玄素的真正杀机并非在剑上,他同样也去捉吴光璧的手腕,吴光璧哪里会二次上当,正要躲闪,张月鹿再次催动“逍遥六虚劫”。虽然吴光璧境界修为高出张月鹿一筹,使得“逍遥六虚劫”远远谈不上危及性命,但每每关键时刻,总能让吴光璧停滞片刻,这就十分要命了。
就是因为这一滞,齐玄素已经捉住了吴光璧的手腕,他虽然没有“逍遥六虚劫”,但有伊奘诺尊的恶火。
一瞬间,齐玄素未曾持剑的左手化作了一只火手,火焰仿佛活物一般,不断跳跃变化,幻化出一张张不同表情的模糊面孔,似癫狂,似狞恶。可仔细看去,只有火焰熊熊燃烧,根本没有什么面孔。似真似假,让人难以分辨。
恶火随即通过两人的身体接触蔓延到吴光璧的手腕,随即进入到吴光璧的体内。恶火的奇异之处便在于凭空生出,似虚似实,更类似于心火。当初在凤麟洲,许多人都是心生一念,便有恶火生出。与专攻真气、法力、神力、气血的“逍遥六虚劫”形成了互补。
吴光璧的境界修为虽高,但“逍遥六虚劫”是徐祖所传,恶火是伊奘诺尊的神通,这两位可都是一劫仙人,其位格之高,实在不可小觑。吴光璧能够勉强抵御,已经是靠了境界更高的优势,如果境界相当,那么他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