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道门内部,紫色还有尊荣之意,物件能沾染几分紫意便十分难得,就如前朝时只有皇家才能用明黄色的物件。
由此可见这方小鼎之不俗,少说也是一件宝物。
只见小鼎起初只有米粒大小,飞出口后便化作眼珠大小,然后是人头大小,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三尺之高的鼎炉,落在地上。
姚裴将双手中的两样物事一合,然后都投入到鼎炉之中,然后左手包右手,两手心向内,左手大指掐右手子纹,右手大指掐右手午纹,结成“太极印”,然后口中喝道:“起火。”
话音未落,炉鼎内腾地升起一簇青色火苗,转眼之间火势大盛,使得周围的空气随之开始扭曲。
齐玄素这才算见识了世家子弟的底蕴,也难怪张月鹿在关于“穷”的话题上总是与齐玄素很有共鸣,也总是很窘迫的样子。
与齐玄素相比,张月鹿当然是家底丰厚,可是与她同层次的人相比,没有家族助力的张月鹿的确有点穷。在这种情况下,张月鹿还能洁身自好,无论说她是对未来抱有相当的野心也好,还是说她坚守本心也罢,都是殊为不易的。
再有就是,两人的情况也颇为相似,张家与李家并列为道门内部顶尖的两大世家,既然能与李家并列齐名,张家的家底绝然要胜过姚家,可张月鹿的待遇却远不如姚裴,只能说明张家不愿意给,或者说只肯给她小宗旁支的待遇,给得很少。同理,七娘身为七宝坊的坊主,又有全真道的诸多人脉,还在清平会做顶尖的中间人,同样是家财万贯,可她就更恶劣了,不仅不给,还要从齐玄素的身上赚钱。
在这一点上,哪怕张月鹿因为骄傲自尊从不肯表露半分,可骨子里必然是同病相怜的。毕竟张月鹿不是傻子,早已察觉到齐玄素的背后也有助力,只是她出于各种顾虑,不想去深思深究,所以姚裴才说她是妄图自欺欺人。
齐玄素想到此处种种,不由叹息一声。
姚裴并不理会齐玄素,开始闭目养神,任凭炉鼎中的青色火焰无声燃烧。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鼎炉中的火焰转小,最终渐渐熄灭。
姚裴睁开双眼,伸手一点,一块玉牌从鼎炉中飞出,乍一看去,竟是与孙合悟手中的玉牌丝毫不差。
鬼斧神工,巧夺造化。
齐玄素回想起姚裴以双手仔细摩挲原版玉牌时的情景,不由道:“这也是‘天算’的神异?”
“是。”姚裴接住玉牌,“以孙老真人的见识,若是深思,大概会猜出我记下了所有的符箓纹路,可他绝不会想到会有蕴含神力的空白胚子。其实这种令牌设计之初,符箓纹路只是区别于同等级的令牌,打个比方,不能让万象道宫的令牌能够开启无墟宫的禁制,这就是符箓的作用,防的是自己人,所以这些符箓并不如何精密。打开禁制的根本却是在于令牌本身,这才是关键,防的是外人。”
齐玄素点头表示明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天水一心楼?”
姚裴早有谋划道:“明早辰时,万象道宫会在明堂三楼例行议事,除了诸位辅理之外,其余高品道士也会前往,孙老真人更要亲自主持议事。现如今,除了你我二人能自由出入最里面的九座藏书楼之外,其余人只能跟随辅理进入,所以在议事期间,不会有人去九座藏书楼,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我的意见是明早就去。”
齐玄素真正有些佩服了:“姚道友,你修为了得,谋划也深,可谓是志高才大,不愧是地师选中的全真道未来领袖,那就依姚道友所言,明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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