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景?”
黑暗里,女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江时景实在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点点头道一句:“是我。我去隔壁厢房睡,其余明早再说。”
这倒是好,自己正困得厉害呢。
沈清玥打了个哈欠,又缩回了被子里,没说一句话。
江时景站在床头上,看着这女人舒服自在的睡姿,一脸黑线。
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她怎么一点也不怕呢?
殊不知在沈清玥心里,他早就不算是个“男人”了……
次日一早,天刚亮,沈清玥就起床了。
大宝趴在她怀里睡了一夜,压得她手臂都麻了。
她小心翼翼将大宝从手臂上摘下来,蹑手蹑脚下了床。
她没有看见,在她下床之后。
大宝偷偷的缩到被子里,像个红透的虾子。
“起来了。”
一进了院子,她就被高塔一样的江时景吓了一跳。
男人边说话边转过身,一张俊脸映入她的眼帘。
昨晚太黑,没看清模样,今天一瞧,着实是生的很俊的。
深邃的眉目,高挺的鼻梁,面部轮廓分明,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因为刚洗过脸,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儿。
沈清玥点点头,眼神不无惋惜的朝他下半身移了两寸。
啧啧啧,长得这么俊,可惜了了……
她自我介绍:“我是沈清玥,沈蔓是我继妹。”
媒婆当初上门提亲之时,只说求娶沈家女儿,虽说是已经互换了庚帖,但沈清玥觉得江时景可能也不在乎嫁过来的是谁。
毕竟他娶妻只是为了照顾孩子。
不出所料,江时景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点了点头。
但随即他又开口道:“我们还没拜堂,你若不愿意嫁随时可以走。”
沈清玥昨晚便同他说了媒婆收了钱两头骗的事儿,江时景不想为难她。
看样子这人还挺讲理的。
沈清玥虽不准备走,但还是要摆出态度来,问道:“那彩礼要还你吗?”
男人摇头:“不必,你可以拿走。”
不管是否成了亲,到底还是折损了姑娘的名声,彩礼钱就算是赔偿。
不错不错,还挺大方!
沈清玥心里乐得不行,但嘴上还是说:“那让我考虑考虑,这几天我就先住下吧。”
江时景“嗯”了一声,没反对。
然后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身朝着灶房的方向走去,看样子要去做早饭。
沈清玥开口拦他:“早饭我去做,你用麻绳编个网子,水井太危险了,里面放个网子防止三小只掉下去。”
她昨晚上就琢磨了,井里面放个网,这样就算是三小只掉下去也不会溺水,能够有足够的施救时间。
但她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找谁编网。
江时景愣了愣,下意识朝着水井看了一眼,确实是非常危险。
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她刚来就发现了。
“好。”他点点头。
沈清玥又道:“马上入冬了,家里的被子太薄,孩子们也得添几件衣裳了。”
江时景是个糙人,也没带过孩子,平时都是三婶说什么是什么。
如今听沈清玥这么一说,他又想想,发现村子里别的孩子好像都已经换了厚衣裳。
只有他家大宝二宝还穿着单衣。
是该添几件衣裳的。
“二两银子够吗?”他摸出二两银子递给沈清玥。
语气听着好像是不够的话他还能再拿出些来。
沈清玥都惊呆了。
这年头谁家能随随便便掏出二两银子,这猎户竟然说拿就拿了。
而且是直接给她这个刚认识的新媳妇儿。
也不怕她跑了?
上辈子沈蔓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
她竟然还不知足?
“够了够了!”她赶紧接过银子揣进了口袋里。
沈清玥去做饭,江时景找了两根麻绳去找村里人编网子。
沈清玥进了灶房,发现灶台上又像昨天一样已经摆了几个鸡蛋还有白米白面。
而且角落里还用绳子捆着一只野山鸡。
看样子这应该是江时景昨晚上拿回来的猎物了。
一见她进来,山鸡突然扑腾起膀子,连着挣扎了几下,只见野山鸡竟然从绳子里挣脱了出来,直接朝着她飞了过来。
“啊!”
她惊叫一声,刚要朝旁边躲,就见一条毛色黑亮的黑狗从外面奔了进来,一口叼住了野鸡的脖子又给摁回了角落里。
见她半天不动,黑狗很是不满的斜了她一眼,示意她上来把野鸡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