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也瞬间陷入了疑惑。
终于。
朱元璋再次鼓足勇气仔细观察起了担架上的尸体。
除去那身蟒袍,也就这与朱雄英相仿的体型,能够证明这具尸身是朱雄英的。
“是啊!”
本来跪在一旁的蓝玉瞬间恍然大悟,看向担架上的尸体,满脸兴奋的说道:“这肯定不是太孙殿下,这肯定不是咱甥孙!”
蓝玉对着朱元璋连磕几个响头道:“皇上,此事是蓝玉失察,蓝玉立即就继续出城寻找太孙殿下!”
本来万念俱灰的蓝玉此时又重新升起了一丝希望,哪怕这是在别人看来几乎不可能的事。
朱元璋立即命人叫来了太医。
“有没有什么方法,确定这尸体是否是太孙?”
太医们商议片刻,最终给出了一个还算稳妥的法子。
“皇上,滴血验亲之法或许可行。”
“滴血验亲?”
“没错,尸身上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应当还可以取出些来,要是可以与皇上的血液相融……那应当就是皇家血脉了……”
太医并没有直说。
可大家都听得出来,这皇室血脉指的没有旁人,就是太孙朱雄英了。
虽然有很大的可能,这尸身只是明教故意误导朝廷的。
可朱元璋仍不安心,生怕到时血液相融。
朱标已经性命垂危。
朱元璋此时断然承受不住朱雄英也已离他而去的噩耗了。
……
朱雄英身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羽林右卫最先坐不住了。
现在全城戒严,傅让是冒着会死的风险才闯出了城,来到了羽林右卫的驻扎营地。
在其余羽林右卫惊诧的目光中。
傅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磕磕巴巴地将朱雄英遇害身亡的消息说给了羽林右卫听。
闻言,周围的羽林右卫都沉默下来,一个个都红了眼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朱雄英在他们心里早就不止是一个简单的皇太孙,更是他们的指路明灯。
如果没有朱雄英,他们有些纨绔子弟还在浑浑噩噩地混日子,怎么会参军北伐?
现在知晓朱雄英被贼人所害,每个人都为之扼腕,十分悲痛。
“呜呜呜呜,太孙怎么就死了,我要为太孙报仇!”
“该死的明教!老子迟早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太孙没死在战场上,居然死在了明教这群乱臣贼子手里,真是天妒英才……”
“太孙死了,我要去给太孙守灵!”
“……”
营地内群情激愤,有叫嚣着为朱雄英报仇的,也有一脸哀戚要去见朱雄英最后一面的。
最后,江煜站了出来,拦下了要出营地的羽林右卫。
“诸位,太孙身死,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我们切不可冲动——”
这些人里,唯有江煜在得知朱雄英身死的消息后,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若朱雄英当真已经被害,那由他一手扶持出来的羽林右卫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皇太孙的位置,想必会落在朱允炆的头上。
若是选定了储君,他们这个由上任储君打造出的羽林右卫焉有立足之地?
这时他们再闹出些事情来,不正是给那些想对他们动手的人递刀吗?
“姓江的,亏老子还觉得你有血性,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太孙都被害死了,我们能不冲动吗?!再不冲动,我们还算是个人吗?!”
“不听他的话,我要去给太孙报仇,你们谁跟我去……”
“不可——”江煜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羽林右卫愤怒之下的一顿暴揍。
……
东宫。
因为大婚而布置得喜气洋洋的红绸彩带,全都被紧急摘了下来。
惶恐不安的吕氏战战兢兢地躲在寝殿内不敢出门,生怕自己下一刻得到的就是被废黜的圣旨。
然而,仅仅只是过去了半天,情况便大不一样。
一道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身影忽然闯了进来。
吕氏看着急匆匆而来的方孝孺心下十分惊诧,“方先生,您怎么会在这?”
方孝孺脸上满是笑意,“回娘娘,皇上有令,臣现在是翰林院行走。”
吕氏愣了一下,看着方孝孺脸上的喜色,原本沉寂的心再动活跃了起来,她期盼地问道:“先生,可是出什么事了?”
方孝孺微微颔首,眸色噙满了欣喜,“今日大婚时,太子遇刺重伤昏迷,太孙被明教贼人掳走现已身亡。”
“娘娘,此时正是允炆皇孙的大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