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韵安抚地拍了拍林阳平的背,就势为难道:
“阳平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就让让他吧。”
万红春感觉一股火气直往脑门上涌,林燕燕白了林阳平一眼,无所谓地对林竹韵说:
“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教育自己弟弟的?这么任性,一点礼貌都不讲!”
林竹韵听不得别人讲林阳平,抱住怀里的林阳平,嘲讽地对着林燕燕开口:
“礼貌是对人讲的,对付你们这种人,我一向是告诉阳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燕燕气得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
万红春按下她,似乎是有些伤心地开口:
“竹韵,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妈妈,阳平这样对我,实在是太过分了,连个座位都不肯让吗?”
她们声音没有降低的意思,周围有些人听到了,都悄悄将视线投过来看热闹,怎么这个小男孩连给自己妈妈都不肯让位,这也太任性了吧。
林竹韵冷静地反驳:
“要是你非要坐,我也不拦着,你可以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过得抱着阳平坐你腿上,母亲对儿子,这个程度,应该可以做到吧?”
万红春僵住,她是想坐座位,可是一点也不想抱着林阳平啊,小男孩体重沉,抱在腿上一路沉死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宁愿站着,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站着也挺好的。
可就算我不坐,得让燕燕坐着,竹韵,你年纪大,懂事,给你姐姐让个位置。”
林竹韵作势要起身,给林燕燕让位,实则动作缓慢,等着林阳平阻拦她,林阳平果不其然一把抱住了她:
“不行!我要和姐姐坐在一起!你又不是我亲妈,干嘛要我给你换座位,去找你亲儿子啊!”
旁边的人这才听出来了实情,原来这是个后妈啊,真是厚脸皮,后妈还好意思过去让人家姐弟俩给自己让座。
万红春脸上红一针白一阵,拉着林燕燕往前面林栋才的位置旁边站着了,林燕燕倒是有心让弟弟给她让位,但是在家里她的地位没有弟弟高,万红春肯定不会同意,她也只能站着了。
凭什么林竹韵的弟弟就会照顾她,一上车先给她占了位置,而他的弟弟就这么自私,自己占了个位置,压根想不起来她和妈妈,她就在旁边这么辛苦地站着,林栋才也一点不体谅!
林燕燕看着穿着新衣服,光鲜亮丽,和弟弟有说有笑的林竹韵,嫉妒得牙痒痒,不对,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林竹韵守着她那个疯子老公,迟早会发现自己什么也落不到,而她会跟着李远扬越过越好的!
以后房子车子都是她的,她再也不用坐公车抢座了,因为李远扬的副座都会留给她!
就让林竹韵在公车上坐吧,以后都是一辈子坐公车的命!
这么想着,林燕燕一路站到了李家村。
村里的婚宴不比城里的排场,都是些家常菜,因为李父李母抠门,选的是最低档次的一档,所以婚宴桌子上的菜非常简陋,林燕燕食不知味地吃下了这顿饭,看着李家简陋的院子,这么久以来一定要嫁给李远扬的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望着李家坑坑洼洼的泥地,还有摇摇晃晃的土墙,林燕燕不禁产生了怀疑,她真的能在李家村生活吗?
万红春的感觉和林燕燕一样复杂,虽然早早就知道李家在农村,可是再怎么知道也没有亲眼看见震撼,这样恶劣的环境,林燕燕真的能接受吗?
一顿饭吃得沉默不已,倒是李父在醉后亢奋地长篇大论,林家几个人都各怀心思。
吃完饭后,林家除了林燕燕以外的几个人起身回城,林竹韵对熟悉的李家院子没有任何好感,上一世她在这里辛苦做活,所有的农活和家务全都堆在她一个人身上,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林竹韵要回裴家,提前从公车上下来,林阳平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多回去看看他。
林竹韵回到裴家,早上还在房间里生闷气的杨晴晴已经被裴文轩哄好了,这会儿正在沙发上喝茶,看见回来的林竹韵,当即就摆了脸色,蹬蹬蹬地上楼。
裴文轩看看杨晴晴的背影,一阵头疼,再看看林竹韵,这几天碍于杨晴晴的原因,都没有和她正经聊过天了:
“听说你姐姐今天结婚?”
林竹韵“嗯”了一声,就要绕过他上楼,没有继续同他讲话的意思,裴文轩再次叫住了她:
“还真是冷淡啊,有需要的时候对我百般殷勤,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是这样吗?”
林竹韵装听不懂: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才回来,累得不行,想上楼休息而已。”
裴文轩看了眼四下无人,凑到她耳边,笑容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