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没听清,沉声喝道:“何人在外面喧哗吵闹!”
几乎所有人齐齐勾起脖子看向屋外,一脸八卦。
桃枝出去见是姜儿,不由喝斥道:“姜儿,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吵闹!”
碧云死死拉住姜儿道:“还跟她啰嗦什么,这么没规矩的东西,拖出去打她五十板子!”
碧云一向欺负叶璇玑和姜儿欺负惯了,不要说姜儿,连叶璇玑都不放在眼里。
因为叶璇玑,她挨了太子妃好一顿训斥,要不是姨母从旁劝说,太子妃已将她赶出太子府。
她更恨叶璇玑抢了她的巧宗儿,送酸梅汤送到了太子床上。
论样貌,她也不差叶璇玑多少。
说完,狠狠在姜儿胳膊上掐了一把,痛得姜儿“呀”的一声惨叫。
她顾不上痛,哭诉道:“桃枝姐姐,求您禀报娘娘一声,让她救救叶承徽,叶承徽她……她快不中用了,呜呜……”
桃枝大惊,不就受了针刑,怎么快不中用了?
若真死了,殿下岂不是要怪罪娘娘。
她急忙问道:“好好的,叶承徽怎么就不中用了?”
“我也不知道,昨儿叶承徽吃了几块糕点就说头晕不舒服,我以为受了凉,没想到早上醒来,叶承徽出了一身的红疹,这会子眼珠儿也直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碧云大喜,兴奋得差点笑出声。
死了活该!
桃枝眉心紧锁,问道:“糕点哪儿来的?”
姜儿哭道:“赵良娣命房嬷嬷送来的。”
不关太子妃的事,桃枝松了一口气,忙进屋禀报了李清月,当着众人面故意说出是吃了赵良娣送的糕点。
赵良娣心突突乱跳。
就是麝香而已,叶璇玑又没怀孕,怎么可能快不中用了?
难道她和太子缠绵得太狠,体质过于虚弱才抵抗不住?
她心里又冒出一股强烈酸气。
管她呢!
死了正好。
太子顶多生她几天气,她流几滴眼泪撒个娇就过去了。
李清月听完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赵良娣就弄死了叶璇玑。
如今太子正稀罕叶璇玑,必定会重重惩罚赵良娣。
其余妾室像是听到什么大好消息,眉尖闪过掩不住的幸灾乐祸之色,唯有默默无言的张良媛轻轻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赵良娣,指甲掐入掌心。
李清月掩去情绪,假模假样道:“快去请胡太医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救得回来。”
说完,遣散众妾室,独留下赵良娣,火上浇油道,“她如今势头正劲,连本宫都得避其锋芒,你也忒胆大妄为了,她几句枕头风一吹,王嬷嬷就挨了打,你竟然敢下毒!”
赵良娣脸色一变,矢口否认:“娘娘哪只眼睛看见是妾身下毒了,妾身还说是娘娘下的毒,栽赃陷害妾身呢。”
李清月冷笑:“本宫的人并未踏足关雎楼,去的是你身边的嬷嬷,本宫言尽于此,听不听全在你。”
说完,她抬脚便走。
赵良娣心里犯起嘀咕。
死人才不会说话,胡太医与哥哥有几分交情,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太子上早朝结果了她。
省得她向太子告状。
太子冲了凉,又发了一通火,早上醒来便觉得鼻塞声重,懒怠动弹,正好他也不想见到那帮老臣的嘴脸,托病不去早朝。
他向来最厌恶有人打探他的行踪,他不上朝也只有贴身照顾的太监宫女知道。
一大早,秋瓷急急来报,说叶璇玑不好了。
太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边吩咐魏长海去请太医,一边飞奔到关雎楼。
叶璇玑脸上身上全是红疹,神气昏沉,气息微若,根本不知道太子进来。
太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秋瓷这才道:“昨儿赵良娣命房嬷嬷送来一碟花生栗子糕,承徽吃完就不舒服了。”
太子大怒:“查,给本宫查这花生栗子糕里到底有什么!”
叶璇玑听到太子的声音,费了极大力气才睁开肿胀的双眼,喉咙里堵得难受,好像有小刀在割。
未开口泪先流。
她动动嘴唇,艰难开口,声音委屈沙哑地磨在人心上。
“姐夫,你终于来了……”
太子有些慌神,忙替她拭泪,嘴里却怨怪道:“你这丫头怎这般不争气,三天两头遭人暗算。”
叶璇玑更加委屈,嘴唇颤抖得不像话,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太子满眼疼惜,紧紧抱住了她:“别哭了,本宫不会让你有事。”
叶璇玑感受到他的温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回到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