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这个乞丐!”惊怒的声音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
未等吕山做出更多的行动,纸条已飞到近身处,轻飘飘的贴在吕山的身上。
想要伸手拍掉这不速之物,还未到触及之时,纸条忽然自燃起来,与之伴随的是强力的灵气波动,以吕山为中心,席卷四方。
刹那间,尖锐的爆鸣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朵,爆炸的中心只有红白二色,周遭众人被卷入其中者,被波及者,身体无不被不可抗拒的碾碎。
爆炸产生的风波吹拂在每一个人的脸颊,刺啦作痛。
又是片刻后,吕山原本所处的后方早已只剩下残肢碎屑,红白一地,靠近后方的甲士不少人身上也沾染上鲜红的血液。
短短时间之内,城内仅存的这一支武人小队便已经消失殆尽。
普通的士卒们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场景,以往那些高高在上,以一敌十的武人们如今像纸屑一般被随意撕碎,只有地上的碎屑还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
见此情形,马建不由高呼“城里的武人将你们当做炮灰,随意处置,不顾死生。现在他们死了,你们还要为他们卖命吗?”
众士卒闻言,纷纷意动。
“你们又要在城里做什么呢?烧杀掳掠?难道你想让我们放弃抵抗,任人宰割吗?”
兵长走出队列之中,直视眼前的男人。他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居然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我们不会那么做,那不是我们的本意,城里的武人把自己当做一个阶级,把城里的普通人当做下一等,城外的农民们又是更下一等。”
“这并不公平,我们不过是来寻求公平,难不成你们就因为不是最底层,所以也可以忍气吞声,给人当牛做马,毫无怨言吗?”
马建的质问让兵长说不出话来。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看着眼前人的摇摆不定,马建又开口道。
“先前进城你也是这样担保的。”
兵长说出了心里话。
“这是大家都预想不到的,最起码,我们还没做什么不是吗?”
“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士卒不会解散。”兵长沉思片刻后开口。
虽然城里甲士众多,不过面对一群武人,伤亡率恐怕也会异常惨重,县令千户们肯定不会照顾好每一个伤亡将士的家属。
“好。”马建毫不迟疑的答应。
“走。”呼喊一声后,马建带领众人赶往别处。
“头儿,真就这样放任不管吗?”有兵士问道。
“那让你去送死吗,他至少有一点说得对,我们不该为了那群武人卖命。”
“那咱就一直这样下去?”
“不会太久的,他们会离开的。”兵长一脸笃定,却并未过多解释。
“去监狱,将里面的囚犯都放出来,让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马建指挥众人。随后又和刘金妮来到先前的乞丐身旁。
蓬头垢面的乞丐耷拉着脑袋,一道鲜明的血痕横在男人胸前,不断有鲜血渗出。
马建忽然在近前止住步伐。
“是教主。”马建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厉鬼,来自地狱深处令人恐惧的回响。
刘金妮愕然,连忙蹲下,用手拨开杂乱的黑发,露出里面沧桑的面庞。
“爷?爷!爷……”刘金妮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虽然先前分别时就有预感可能不会再有见面,但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仍旧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家老爷子,以前让我来城里习文法,我天资愚钝,难以入门。不过我也听说过,文人有御气之能,可融气于物,与武人相比,宛若仙神,武人常常未能近身而命殒中途。”
“先前的纸符恐怕就是教主从口中的文人墓葬中获得。”
马建的声音仿佛忽大忽小,渐近渐远,刘金妮难以听清。
“好生埋葬教主吧,至少我们还要继续为理想而前进。金妮,我等你。”
不知何时,马建也蹲在刘金妮的身旁,仿佛耳语般述说着。
马建什么时候走的她也没有注意到,只知天色渐亮,白的晃人心神。
刘金妮抱起父亲的尸体,缓步朝远方走去。
另一边,监狱里的囚犯都被放出,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喜悦,而是审判。
阿乾不知何时来到马建身旁。
“不是和那群兵卒在一起吗?怎么忽然过来了。”
“他们知道你们来监狱释放囚徒后,就想派人过来了,我来为你们分辨好人坏人。”
“呵,有心了,正愁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马建笑道,轻拍落阿乾肩上在路上淋上的白雪。
面对数十人的武人队伍,在场的囚犯完全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一个个都露出期盼的眼神,希望这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