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
苏霁华的言语在萧言川听来十分刺耳。
在陌州的几日相处里,他并不觉得伏辛是在骗自己。
张令朝口中所说的另有企图萧言川也不愿去相信。
他一个臭名昭著两袖清风的人又有什么可值得她去图谋的呢?
但当瞧见莫黎那略显为难的神色时萧言川坚定的心竟有了一丝动摇,“莫宗……”,他这声抱有希望的轻呼,换来的却是莫黎无奈的摇头。
她真的骗了自己?
萧言川拉耸着肩膀嘴角虽微动了一下却还是选择保持了沉默。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选择在外隐藏身份分明是件很常见的事,可当知晓自己被骗后的那一刹他竟觉得有些难以喘息,仿佛胸口被紧紧勒住一般。
见他如此,苏霁华便更加得意地放肆了起来,“连最基本的防备心都没有,本座真不知大宗这些年到底教会了你些什么!”
“你这话是指本宗教子无方吗?”突然的质问声传遍了整个议事堂,于众人左顾右盼之时男子从高堂后方缓缓走出。
他身穿墨青色刺绣夹袍,乌黑的发丝被盘龙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凤眼环顾着全场。
“拜见大宗。”
众人纷纷对其行礼。
谢千砚微微颔首后便将目光瞥向了一侧的苏霁华,“苏宗主似乎对本宗很不满啊!”
略带怒意的腔调使得苏霁华不由一愣,脊背冒汗,先前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不知大宗驾临是我失礼了。”
谢千砚目光锐利,“本宗虽在闭关但对外界之事依旧了如指掌,你最好是安分些否则别怪本座不留情面。”
“是…”苏霁华听后汗毛直立,他表面上恭敬应声暗地里却不甘地瞪了眼莫黎。
莫黎也是毫不避讳地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一早便知大宗会提前出关故而算计我是不是?!”
“苏宗主,别把人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大宗何时出关我怎可能会知。”
“少装,今日之事我暂且咽下了,来日必将百倍奉还!”
“奉陪到底。”
暗语交流间的二人也依旧火药味十足。
以谢千砚的实力自然能打破暗语屏障知晓二人的对话但他却并未这么做,而是只当不知般转身落座道,“自今日起,本座重掌三宗事宜,先前的那些腌臜事本座只当不知情,望诸位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做好分内之事可别再越界了。
说到越界一词他还特意瞅了眼张令朝。
张令朝面对他那强大的威压心虚的不敢抬头。
谢千砚见此也懒得对他多费口舌转而目光和蔼地望向了萧言川,“小川。”
萧言川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大宗有何吩咐?”他手心出汗极力地压制着体内那股冥的气息,祈求着不被谢千砚所察觉。
谢千砚自然是看出了他神情中的不自然,不过当感知到萧言川左手断裂的经脉时他的感性还是盖过了理性,怀疑也转变为了心疼与内疚,但碍于众人在场他很快便将此情绪掩盖了过去,“小川,你所说之人是否与你年龄相仿,且头戴蛇形银簪?”
萧言川听后一愣,见他似是并未察觉出体内的冥赶忙点头示意。
“她并未骗你,只不过是隐去了姓而已。”谢千砚道。
“姓?”
谢千砚轻嗯了一声,“她姓夜,叫夜伏辛。”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谁不知夜姓正是夜凌宗直系一脉的独有姓氏,如今的夜凌宗宗主膝下共有五个子女,据说是个顶个的厉害。
萧言川也是没料到伏辛竟是夜凌宗宗主之女,现在想来也是,能同时精通蛊术与阵法之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
“夜伏辛。”莫黎小声念叨着,“嘶……本座记得,她除了是夜凌宗宗主之女似乎还是……”
未等莫黎说完谢千砚便出声将其打断,“此事不宜太多人知晓。”
莫黎见状识趣地噤了声。
“本宗来时去瞧了眼关茉,她的神识很微弱不知何时才能苏醒,本打算从她口中翘出有关于泣谷阁的事如今怕是难了。”谢千砚有些烦躁的扶额轻叹道。
“大宗,倘若夜凌宗的情报不假,依我看还是将关茉给……”苏霁华做了个抹脖的动作,“如此一来阵法不攻自破,泣谷阁的复苏也就中断了。”
“不可!”萧言川厉声否决了苏霁华所提出的做法,“大宗,言川认为她是我们了解泣谷阁最为重要的一环,断不能杀!”
关家之谜还得从她身上寻找真相,无论如何都得留她一命!
“哼,小儿之见!”张令朝才消停了一会便又心痒难耐地反驳起了萧言川,“关茉毕竟与泣谷阁有所瓜葛,留着她于三宗而言并无好处,万一她哪天醒了与泣谷阁里应外合围攻三宗可如何是好?到时咱们全都得跟着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