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淑太妃逐渐没了声音,仿佛真的是伤心至极。
可楚心然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
之前的每一次,淑太妃都是这样的哭,这样的解释。
她已经分不清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或者说……
该不该相信。
而且宫中守卫森严,自从之前她被人掳走过后,防卫就加强了十倍,若真的有人只是想要金银财宝,哪怕是在宫外去抢劫一个富人也好,为什么要进宫来铤而走险?
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不过她嘴上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会增加宫中的守卫,直接离开。
回到自己宫里后,楚心然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懂淑太妃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这副模样,若是说为了十八皇子着想,可他们到底不会亏待了十八皇子,干嘛要以身犯险。
可是除了这样,还能是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她想不通。
到底是什么理由能够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朋友,去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呢?
脑海里猛然闪过曹奶奶的身影,楚心然刹那间回神。
莫不是淑太妃也被人下了那种难以察觉的蛊毒,被人控制,所以才会性情大变?
回想起之前那
一闪而过的蛊虫脉搏,她的心脏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要是真的如此,那得赶快解决,不然不管是淑太妃还是他们,都会有危险。
“夜雨!”
楚心然突然朝着门外出声,夜雨大步进来,朝着女人行礼。
“皇后娘娘。”
“你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越快越好,有急用。”
另一旁。
淑太妃后背冷汗涔涔,回想起楚心然那质疑的目光,她的心底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她骗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正出神时,屋外突然进来一个宫女。直朝着淑太妃行礼。
“太妃娘娘,皇后娘娘回去后似乎让身边的人准备了些东西,奴婢方才故意过去套话,好像说此事与您有关……”
方才楚心然走后,淑太妃怕自己露馅,就派人去皇后宫殿徘徊,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动。
果不其然,楚心然根本就不相信她。
她这好友是何其的敏感,估计早就发现了她身上的异样,这次准备东西,怕是要过来验一验她的蛊虫。
不行……
万一被查出来,她应该怎么解释?
到时候就是百口莫辩。
淑太妃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冲着地上的宫女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给皇后娘娘送些糕点吧,她今天走的时候说自己有些馋。”
这话说的温柔无比,那宫女点头应声,缓慢退了出去。
殊不知人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瞬,淑太妃的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她吞了口口水,出声呼唤道:“萃雅,萃雅!”
萃雅低着头从门外进来,朝着女人行礼。
“你去给我准备一个大浴桶,然后……然后在弄些冷水来。”
听到这话,萃雅抬头看了她一眼,眉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太妃娘娘,您……”
“让你去你就去!你们不是害怕自己的大业会被破坏,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多一分危险!”
淑太妃没了耐心。
这个萃雅是楚靳身边的人,在她被控制之时做了许多事情,甚至还把她的贴身婢女给打发走,她对这人本来就有些怒气,所以问的多了,就平白无故的惹人厌烦。
萃雅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再说话,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如今已到年底,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淑太妃将外袍褪去,刚刚用脚趾触碰到凉水,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发颤。
她一咬牙跳进浴桶,浑身鸡皮疙瘩瞬间鼓起,仿
佛马上要晕倒一般。
哪怕如此,她还是坚持在冷水里泡了两刻钟。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前倾,最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淑太妃如愿以偿的病了。
浑身上下滚烫无比,整个脑袋晕乎乎的一片,好像什么也看不清楚。
萃雅要去请太医,淑太妃却不让,就那样躺在床上,目光直愣的看着屋顶。
要是让太医来看,定能一眼看出她是故意为之,那便前功尽弃了。
看着女人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萃雅在屋子里来回转上几圈,最终从空中唤来一只鸽子,在鸽子的腿上塞了一封信。
发烧发的太过严重,淑太妃眼皮变重,慢慢的没了意识。
隐约中她听到什么人的动静,额头上好像也传来了些湿濡的触觉。
身上的燥热褪了些,好不容易舒服一点,慢慢的睡熟了。
在大床边缘,一个穿着太监服的高大男人面色紧绷,眼神中掺杂着紧张与不忍。
萃雅在门外看了几眼,确定没人之后才大步进来。
“主子,这几日宫里防守森严,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发现,您……您还是早些离开吧。”
楚靳仔细
盯着淑太妃,迟迟没有说话,末了,才出声:“这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