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呢?”
楚心然坐在马车最里面,昏暗中看不清的她的脸。
赶车人仍旧公式化低着头回答,“奉命,送您回行宫。”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楚心然从阴影里出来,凝视着赶车人,“你身上有我做的药,味道还很重,李修寒。”
“就这么自信?”
赶车人最终抬起头,纷纷落下的雨滴中反射出点点微光,散落在他的脸上。
虽然易过容,但还是能看出来,正是李修寒。
楚心然本来情绪还很平静,可在看到他的瞬间却不知怎么,一股脑情绪涌了上来,也说不清是什么,反正她摔车帘的力道很重。
她缩在马车你赌气,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许久的大雨,而李修寒碍于身份,也就只能坐在外面淋雨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就在楚心然以为李修寒真的要尽职尽责地淋上一夜的雨,正打算上前看一眼时,车帘却突然被掀开。
楚心然悬空的手,略显尴尬。
“大胆,你怎么进来了。”
随便找了一句话做掩饰,楚心然收回动作,反正他现在是车夫,本来就不适合进来。
李修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但在昏暗中,楚心然并没有看清。
“不是你让本王进来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叫你来。”
李修寒这个即使是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浑身的贵气却是一点不减,反倒是因为服饰装扮的冲击,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要是搁在现代,绝对就是祸国殃民的鲜肉。
李修寒无视了楚心然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缓了片刻后,才道,“王妃,不是说想要有自家王爷的照拂?”
“……”
楚心然真想扇他。
刚刚跟褚弘对峙的时候,他不来,偏过了时候,还拿这种话来笑话她,简直可恶!
没忍住嘀咕出声,“马后炮,还不如辛沧。”
“……”
可能她以为自己声音不大,但车外的辛沧却听到了,他听到了,车内的李修寒自然也就听到了。
辛沧内心就很崩溃。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两人终究都不是情爱网里纠缠不过的男女,很快他们的重点就转回到了正事上面。
“记录簿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楚心然其实并不相信褚弘的说辞,单单是朝廷公务建设,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伤亡。
李修寒瞥了她一眼,却慵懒地往后靠了靠,“不如,问问辛沧?”
楚心
然:“……”
辛沧:“……”
至于那么小气吗?!
楚心然白眼都快翻出去了,“说正事呢!”
她身上的衣服都还沾着点点血渍,那是老爷子的血。
虽说在战场上残尸断肢也好,生离死别也罢,她见过的不少,但无论如何人死在她面前。
而且若是她当初不自作聪明地混进去,而是直接摆明身份,将人全部保护起来,或许会和现在不一样。
“别想了,跟你没关系。”
李修寒突然一句话打断楚心然的思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指记录簿的事,内心一下有了失落。
楚心然立马反驳,“凭什么?记录薄是我找到的人,褚弘的话也是我套的,还有……”
“还有那些百姓,也都由本王接管。”
李修寒平静地看着她,接着说道,“这里面水很深,你别淌了,就在行宫守好淑妃。守不好也没关系,你家王爷罩得住你。”
前半句,楚心然不可置否,后半句,楚心然懵了。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既然吃了她的药,就一定是脱离了控制的李修寒,可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还是在打趣她吗?
下意识地,她竟然直接跳过了后半句,
“来不及了,我两条腿都淌进去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直接把记录簿让给褚弘。”
马车内又是一阵平静过后,李修寒也选择跟着她的话往下接。
“说说看。”
他是在考察她能不能跟上他的脚步。
楚心然对考察的目光是最不心虚的,事实上,当年参军八大团级以上的干部围了她一圈,她也没慌过。
“我护送妇女团出矿洞,一路上发现了很多特殊的矿物,有毒。”
楚心然平静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又道,“这种毒并不致命,却能很快进入人的呼吸道,产生类似天花的症状,浑身起红疹,发烧。”
“但这种毒却不致命,也没有传染性。若是患者身体底子好一点,也会被误以为是普通的荨麻疹,只是一般用药效果并不好,最终也会被误认为是天花。”
李修寒听着点头,“你的意思是,这种矿物质会引起类似天花的症状,普通的医者很容易会误诊。”
“是。”楚心然点头,“这种矿物质携带的毒,我见过两次,所以很能确定。”
“哪两次?”
“一次是陈大嫂的年幼的儿子,一次是在京城。”
楚心然没有说出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