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玟在一旁瞬间就紧张起来,连忙帮着开口道:“启禀皇上,南林王妃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这才带上帷帽。”
解释的理由分明是真的,可现场听起来却像极了借口。
一时间底下也都议论纷纷,只是曾经的楚心然在医术和武艺方面都曾刷破过众人的三观,因此这时也不敢有人出头说些什么。
万一帷帽一摘,是本人怎么办。
皇帝这边没有再开口,一直端坐着的皇后却忽然开口了。
“早日曾在太后宫中见过南林王妃,也是担得起太后夸赞之人,今日带着帷帽上台,确实不合规矩。”
皇后的声音幅度都没有多少变化,但意思就是很明显,楚心然今日必须验明正身。
思忖片刻,楚心然心底默默叹气,无所谓,反正她的形象就不好,顶多再加个“被毁容”“又丑了”这样的传言,倒是也没什么。
可千万别因此影响了她拿名次啊!
“等等。”
正准备摘下帷帽之际,耳边却传来了李修寒的声音。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今日的他穿了一声白衣,修长的身影站在一簇水仙花下,竟然不显得淡化,反而带有一丝清冷仙人之气。
“启禀父
皇,心然今日确实身体不适,自恐病容不能见驾,因此儿臣今日特寻来一顶帷帽给她戴上的。”
李修寒都发话了,众人倒是也不敢再议论些什么,虽然仍有好事者偷偷往她这边看,但终究也看不出什么。
台下的盛宜修也没忍住开口,“是啊!陛下,南林王妃的声音大家还听不出来吗?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声音也是可以模仿的,民间不是就有口技。”
元卿云在台下早就快掐断身前的楠木桌角,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心然手指都肿得张不开了,却还藏着一首二胡。
她今日可是计划着以南林王妃的名义出场的!
说着,元卿云站起身在背地里扯了下李修寒的衣角,两人视线对视那一刻,她浅浅一笑盯着李修寒的眼睛道:“王爷,您说是吗?”
眼看着李修寒眼中的红线逐渐浮现,楚心然蹙眉,又是降头术,没忍住暗骂一句“卑鄙。”
可下一秒,李修寒的动作却出乎她的意料。
“放肆。”
他竟然一下将人甩开,眼眸中的红线消失了!
元卿云几乎是愣在当场,半天竟然连爬起来都忘了。
“云儿,这里并没有你说话的份。”
李修寒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元卿云带来此处,还坐在他的旁边,如此不合规矩,令人耻笑。
着骂一句后,他抬眼看向楚心然的方向,声音有些冷冷的,但分明是维护道:“难道儿臣还能错认自己的王妃吗?”
简直像是苍天开眼,李修寒居然会维护楚心然,在场吃瓜群众都惊呆了,好吗!
可只有楚心然自己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元卿云的降头术竟然没有生效!
“可是……”
一个元卿云过去,还有一个安灵儿要继续搅和。
“够了。”
楚心然一把掀开帷帽,仍旧是那张白白胖胖的脸,长得喜庆了些,却分明就是她本人,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区别。
“你,你怎么?”容玟明显有些吃惊。
楚心然来不及解释,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修寒的身上,思虑一刻也不敢停下,是什么,是什么能抑制降头术!
“阿嚏”一个小小的喷嚏声,“这花也太香了。”
几乎一瞬间,楚心然想通了。
是水仙花!
连她都忽略了,水仙花的花香本身就是解毒之效,只是效果不如药物明显,因此很多时候医者只会摆上一两盆
在屋中,算是半个装饰而已。
而降头术如此神秘难解,连见过的人都很少,更别提拿水仙花来实验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修寒,你终于有救了!”
楚心然心底忍不住地大喊,激动的心情一压再压,却还是在眼眸中漏出一点,又在嘴角漏出一点。
李修寒看着她盯着自己雀跃得似乎要跳了起来的模样,就一句话而已,值得那么开心吗?
不过,他倒是不反感。
“咳咳!”
容玟一旁轻咳几声,才终于把楚心然从激动的心情里拉了回来。
楚心然这才连忙像皇帝的方向行礼道:“臣妾今日身子不适,病容见驾,还望父皇恕罪。”
这话说得,她这幅红光满面,还激动雀跃的样子,哪有这样的病容,在场的吃瓜群众感觉自己单纯只是啃了一口酸葡萄,还是爱情的酸臭。
既然已经验明正身,后面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心然与容玟一同下台,帷帽再次戴上,只是这次也不再有人再质疑些什么。
才刚刚走下台,一个高大的男子直接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容玟搂在怀中搀扶着。
“怎么样,你的……”
“无碍。”
容玟一下打断他,两人眸光在空中对视,含情脉脉,毫无疑问这就是静王,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