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然越听越烦躁,再联想起李修寒突然的不正常,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又着了元卿云的道。
本以为将她赶出去能安分些,至少给她点时间解了降头术。
没想到她竟然强行下“情降”,往同一个人身上种下两种控制性术法,她是真不怕李修寒彻底疯掉。
“做得很好。”
楚心然朝着时宸继续说,“继续盯着她,一有什么异样就来报我,但记住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为先。”
既然已经确定元卿云有问题,她也没有抽丝剥茧去调查的心思,面对未知的危险,直接拔除才是她的行事风格。
“王妃,不好了!王爷那边突然......突然发狂了。”
外面一下子喧闹起来,再拖下去,以后她就得给个傻子当媳妇了!
“夜雨,准备烧水准备浴桶。”
“辛沧,你滚出来!”
楚心然冲出屋子,目不斜视地大吼一句,时宸面无表情地看向院里最高的一颗树,果然辛沧无声无息地出现。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对视,又互相毫无波澜地错开,他们早就发现了彼此的存在,自然也向彼此的主子汇报过。
只是李修寒彼时受制于人,对于辛沧
他带回去后,并未下达别的任务,而是放任他继续护卫凤溪阁。
楚心然此刻也管不了太多,只带着人赶回去。
才进屋,一个青花瓷瓶顺时砸落脚边,只差一步,楚心然脸色即刻冷了。
“辛沧,把你家王爷给我捆了!”
“是!”
辛沧一点都没犹豫,也不知道哪里寻来一条麻绳,冲上去。
李修寒根本分不清来人,手上的攻击完全乱了章法,但力道还是极大,根本无人敢上前。
“混账,你是个什么东西!本王杀了你!”李修寒怒吼。
“王爷,属下冒犯了!王妃之明日就是您的命令,属下不敢有违。”辛沧不敢还手,却是硬扛着拳头将他捆下。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谁能想到好好的王爷突然就发了狂,而王妃还带着个黑衣人强行下令硬绑!
这是,要不要,上去阻拦啊!?
“带走!”
楚心然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谁来都一样!
到最后还是管家先认出辛沧腰间系着的腰带纹着王府特殊的云纹,这才拦住王府众人声张出去。
凤溪阁内。
楚心然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一把将李修寒按进浴桶
内,卡着脖子完全无视他额间暴起的青筋。
“李修寒,你最好安分点,到时候磕着碰着了,就是自讨苦吃。”
“楚心然,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楚心然一把再次将他按进水中,那架势跟严刑拷打犯人基本没区别。
辛沧在一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是不是回避一下,要是王爷秋后算账,他能死吧。
而那边楚心然已经掏出刀子了。
两个人早就被这一场单方面殴打弄得浑身湿透,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额间,楚心然一手握刀,一手抓着李修寒衣领,模样活像个女变态。
偏偏两人颜值完全不是一个等量级,李修寒挣扎着衣领大开,露出壮硕的胸肌,就很有水池的诱惑感。
楚心然更怒了。
手中小刀再他锁骨处刺入小小一截,殷红的血顺流而下,很快染红了整桶水。
“别乱动!”
楚心然目光变得专注,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刺激,李修寒挣扎的动作变缓。
趁机,楚心然从怀中掏出琉璃瓶子,瓶口顺着他锁骨间的伤口缓缓滑过,鲜血流进瓶中。
一下就激起了瓶中蛊虫的反应,蛊虫速度极快,从瓶中弹射而出猛地钻
入李修寒的身体中,胸口皮肤之下一只两寸长,蜘蛛模样的虫子不断蠕动,直至左胸处消失不见。
“啊!”
蛊虫入体带来巨大的疼痛,李修寒不知哪里涌出一股力量,一下炸断身上的绳索,身旁的楚心然更是被打得措手不及,后背狠狠撞向房门。
“唔!”楚心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硬生生将口中的血腥味压了下去。
屋中辛沧早就跑了,夜雨守在院外不敢进来,此刻,楚心然算是孤立无援。
李修寒眼眶发红,根本分不清自己所在,只凭着一身内力不断发泄身体里的痛苦。
可殊不知,楚心然种下的蛊虫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借住宿主本身的力量不断强化自身,才能与元卿云的情蛊,拼上一拼。
“小宝贝,你倒是争气呀!”
楚心然心急,在现代她曾去过云贵地区研究当地的蛊毒,可现代社会时间久远,很多技法早就遗失了,她还是靠着仅有的一些古籍研制出的蛊虫,没有做过临床试验。
如今,她也只能以毒攻毒,硬碰硬试一把。
眼前人半身是血,眼角赤红,身体里两种蛊虫缠斗着,带动他五脏六腑都禁不住地惨痛。
眸光无意识地扫到跪坐在一旁的楚心然,那一刻李修寒不知为何忽然安静下来,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东西,明明身上的疼痛早就超过平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