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然了然,勾起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慢慢道:“念奴娇嘛,是很补。”
“什么,哦——小姐,想看书吗?”
夜雨一愣,虽然不解,手中还不忘布菜。
她的反应,楚心然看得清楚,当下只是摇摇头道:“我说,这菜太腻了,明天我想吃清淡点的。”
“是,奴婢知道了。”
楚心然这顿吃得淡定非常,别说,这两天她是真的没怎么好好吃过一顿饭。
若不是里面下了药,她还想再喝碗汤。
“夜雨,我平日对你怎么样。”
“小姐待奴婢极好。”
夜雨自小就跟在楚心然身边,亲如姐妹谈不上,但不得不说,在她的回忆里能说说话的,只有夜雨。
明明有那么多亲近的姊妹。
“那你说,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小姐您别忧心,您一定能好起来的。”
“好起来?”楚心然眉心一挑。
以为自己勾起主子的伤心事,夜雨语气多了些急切。
“小姐三年前不知为何受伤回来,宫里的太医都来看过,都说养段时间就好了。或许是休养太过,身
子才会……但您放心,现在都好了,会慢慢好起来的。”
三年前,楚心然心下琢磨,这幅身体里的记忆根本就没有三年前的事,或者很模糊。
念奴娇这种药,还是楚心然研究古药方时,意外碰到的。
一株值百金,服之可令人重伤之人,重生骨肉。可若是长期服用,不仅身材臃肿不堪,就连反应都会越发迟钝。
算来楚心然这幅身体至少服用两年念奴娇,怪不得连记忆都受损。
……
次日,楚心然起了个大早,天没亮就带着夜雨回了南林王府。
惊得胖子将军连人带车地塞了一马车好东西,送了一条街才不舍地挥手,“爹的乖囡囡啊——记得来信——”
“小姐,怎么不多养养身体再回去。”
夜雨是跟着她进府的,早就恨不得把南林王府的腌臜行径告诉自家将军,好为小姐平反,可惜楚心然一个字都不准说。
楚心然也不解释,她既然要拿回丹书铁券,自然要从南林王府入手,而且念奴娇。
脑海里滚过将军府一众人奴仆差役,亲朋好友
,包括胖子老爹在内,会是谁呢?
回王府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如今王府一众奴仆远远地感觉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过来,赶忙就躲开了。
楚心然算是一战成名,毕竟她是连李修寒都打了,还能安安稳稳回府当王妃。
“王妃姐姐。”
一进屋,楚心然眼看着元卿云柔柔弱弱跪了下去,带着面纱都能看到小脸惨白,还强撑着行礼,手腕有意无意得露出一小节红痕,我见犹怜。
“云儿,你不必向她行礼。”李修寒皱眉将人搂在怀里,“解药呢?”
得了,后半句那语气能杀人。
楚心然一阵无语,敢情还两幅面孔,没好气道:“还有三天,着什么急。”
“楚心然,别不知好歹。”
“王爷,您答应过云儿的。”
元卿云小心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动作亲昵,“王妃姐姐心中有气,云儿能让姐姐舒服些也是好的。更何况王爷雄才伟略,后院该是平和安顺为贵。”
“这话说得,元姑娘可真有气度。”
楚心然径直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府里的
哪个通房丫头呢。”
“通房”两个字说得有意无意,在场的人都知道,李修寒一直将元卿云养在后院宠爱有加,可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名分,正经说起来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如。
元卿云气息急了些,忍着身上的疼推开了些身边的李修寒,道:“王妃姐姐……您,可以羞辱我,可王爷他不可轻易折辱。”
这幅深明大义、哀哀戚戚的模样,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果不其然,李修寒面色更冷,“楚……”
“闭嘴吧你。”
没忍住按了按眉心,楚心然吸了几口,眼瞎心盲的臭男人!
尽量平静说道:“你们郎情妾意,豺狼配虎豹,我没意见,我觉得特别好。”
“但是,解毒我有个条件。”
“姐姐您尽管说。”元卿云立马应下,看她额间的汗,也是忍到尽头了。
楚心然讽刺一笑,“我让你立刻滚出王府,做得到吗?做不到闭嘴。”
“李修寒,你我本无缘,圣旨一下,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楚心然转过脸,神色严肃。
“我今日回来,只是不想
让家中父亲操心。如今我也想通了,不休夫可以,但是从今以后,凤溪阁这个院子,麻烦您绕着点路走,我们互不打扰,再无相见。”
“你敢!”
李修寒脸色阴郁,只一句“再无相见”楚心然能明显看到他半个瞳孔都红了。
“王爷!元姑娘晕过去了!”
李修寒倒是反应快,一把住楚心然手腕,亏得他刚好能将圈住她褶子都堆了两圈的手。
“你说的条件,本王答应,解药交出来。”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