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事,您如何看待?”
“回禀陛下,段琪声称自己因遭遇刺杀而身受重伤,暂时无法回京向您复命。这其中,我思量再三,觉得有两种可能性。其一,他或许真的受了重伤,如他所述,乃是仇家寻仇所致;然而,其二,他亦可能是在假装受伤,若真是如此,那么他背后所图,恐怕非小,或有谋反之心在其中。因此,微臣斗胆揣测,若此时贸然派遣宇文成都前往,只怕他并非去执行任务,而是可能踏入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甚至可能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是觉得,更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了?”
“正是,陛下。此事不得不防,我们必须谨慎行事。陛下,您的步伐是不是走得大了些?”
女皇的目光从于乐身上轻轻掠过,宛如秋日的微风掠过湖面,不起波澜,却又带着淡淡的凉意。随后,她优雅地转身,目光凝聚在窗外那片无尽的远方,仿佛能够透视时间的迷雾,洞见未来的轮廓。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沉稳与坚定:“这条路,自古未有前人涉足,正如那摸着石头过河,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然而,这步伐的大小,亦非我等所能预测,只能在摸索与实践中,逐渐明晰。”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给自己,也给于乐留下思考的余地。随后,她继续道:“其实,我们又何必过多忧虑呢?未来虽充满变数,但无非两种结果——成功,或是失败。成功,则我们将开创一片新天地;失败,亦能从中汲取教训,为下一次的尝试积累宝贵的经验。”
女皇的话语,如同山涧清泉,虽不张扬,却自有其深邃与力量。于乐在她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智慧与勇气,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豪情与信心。
“陛下,微臣愿意前往南军,一探究竟。”
女皇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听真真讲,她想去东北,与她的那些姐妹们聚聚,十分想念她们了,也好,就回去看看吧!”
“是,陛下,微臣尊旨。”
于乐步出院子,目光恰好落在了一棵桃树下的乐乐身上。她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双手在掌心中反复摩挲,仿佛藏着一桩心事。看到哥哥的身影,乐乐立刻跑了过来,“哥哥,”乐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不想回东北,我想留下来陪你。”
于乐看着乐乐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暖意。他轻轻地抚摸着乐乐的头,声音柔和而坚定:“乐乐,哥哥要去南军视察,那里的情况复杂,充满了危险。你跟着真真嫂子回东北,那里更安全,哥哥也能更放心。”
听到哥哥的话,乐乐的眼眶顿时红了。她紧紧抓住于乐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我不要你去,呜呜...”乐乐知道南军的艰难和危险,她害怕哥哥会受伤,更害怕失去哥哥的陪伴。
于乐看着乐乐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痛楚。但他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能因私情而误大事。他轻轻拭去乐乐眼角的泪水,声音坚定而温柔:“乐乐,哥哥知道你的心意。但你要相信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尽快回来找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跟着真真嫂子回东北去,好吗?”
乐乐虽然心中不舍,但看着哥哥那坚定的眼神,她知道哥哥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她点点头,泪水再次滑落,但眼中却多了一份坚定和信任:“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于乐目送着媳妇真真公主与妹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沉重。他深知,这一别,或许是永别。然而,命运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他必须继续前行,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九死一生的险途。
南行的路途漫长而艰险,于乐准备孤身一人,踏上这未知的征途。宇文成都与荆无畏二人,执意要与他同行。然而,于乐却拒绝了他们的好意。他深知此行凶多吉少,自己尚且难以自保,又如何能照顾好他人?
“陛下,微臣即将踏上前往南军的征途,此行前路未知,生死难料。倘若侥幸生还,微臣必将继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然若不幸为国捐躯,微臣也毫无怨言,但求陛下能垂怜微臣一片忠心,代为照顾微臣的家人,使他们免受饥寒之苦,得以安居乐业。在此,微臣向陛下深深一拜,感激不尽。”
女皇听了于乐的话后,潸然泪下,“你放心地去吧!”
......
“你可知晓?南边军的大将军段琪,竟在近日遭遇刺客,伤势严重,几乎危及生命。朝廷震怒,特地派遣冠军王,作为钦差大臣,前去深入调查这桩震惊朝野的刺杀案。”
“的确,能让冠军王亲自出马,此事并非寻常。他的威名,早已传遍四海,此次南下,必然能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唉,这世道,才平静了短短两年,怎的又起了波澜。天下何时能得真正的安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