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莹狼狈得紧,白大褂上全是地上的泥土和血渍,皱皱巴巴地,而她的头发更是跟鸡窝般。
不过方母打人不打脸,全往人难堪的地方招呼,这样别人被打后,也因为难以启齿而不敢太声张。
她刚才打女儿的时候,也下意识如此操作了,是以方玉莹脸上除了泥污和血渍,倒是干干净净的。
在大家伙看来,方玉莹受伤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被方母揪下来的那撮连着皮肉的头发了。
不过方母的脸上却是青紫交加,模样好不凄惨……
生养之恩大于天,这位女同志咋心那么狠呢?
方玉莹咬着牙说道:“我不回去!”
“我如果现在跟你们走了,还能有活路吗?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将工作让出来,然后我再心甘情愿被你们当成货物高价卖出去?”
“我忍让了你们二十多年,可你们得寸进尺得越发厉害。”
“我今儿个话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么咱们鱼死网破,这工作谁都不要惦记了。要么我在这里上班,每个月往家里交三分之一的钱!”
方父和方母迟疑了。
他们明显感觉到,这丫头下了乡长了胆子,不再任由他们捏扁揉圆。
他们为了总医院这个工作,几乎耗尽了家里的钱票和人脉资源。所以他们不敢冒一丁点失去工作的风险。
可让这丫头继续霸占着,他们能呕死!
“你留三分之一,其余的给我们,”方父衡量了会,咬着牙说道。
方玉莹微眯着眼睛,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淡淡地说:“别将我当成耕地的老黄牛,苦哈哈地赚了钱养你们一家人。就给三分之一,不然一分钱都没有!”
“一半,不然我们也搅和得你不能上班……”
一家三口公然当着大家伙的面讨价还价。
众人面色古怪,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刚才母女俩还撕扯得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这会儿却将工作当成了交易。
闻讯而来的人事部主任古念池,这会儿也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冷着脸道:“很抱歉,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我们总医院是京都医院的龙头,每位医护人员,除了要求技术熟练、经验丰富外,还得拥有高尚的医德。”
“一位对女儿跟旧社会奴仆似的,非打即骂的家长,一位敢冲动地对母亲出手的女儿,去哪个单位,都会被拒之门外的。”
“所以方玉莹同志,你现在就可以到人事部结算这个月的工资,办理辞退手续。”
方玉莹和方家父母都呆住了。
不光光是他们,就是围观群众都没想到,一场打斗能严重地牵扯到工作。
现在的工作不跟以后般,说辞退就能辞退。
大家伙一旦捧上饭碗,一般来说就是一辈子生活有了依仗。
方玉莹随即愤恨道:“古主任,您是因为池芸儿原来在人事部,又是副院长的女儿,所以偏心她?”
“这对我公平吗?今天您辞退我,明天是不是一样能没有缘由地辞退别人,满足您的私欲?”
“您是人事部主任,可是您有什么资格辞退我?”
古念池笑笑,“我身为人事部主任,在招工和辞退的时候,有一定的权限。”
“如今这么多职工、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看到了你们丑恶的一面。对家人都如此,谁敢让您方医生看病?”
“人的德行败坏了,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你们在大厅里对单位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没有跟你们提赔偿问题,已经不错了。”
她随即看向方父方母,“将你们女儿领回去,往后手不许再伸那么长,医院不接收你们家任何一位来此工作。”
“否则,我们不介意将事情,原原本本汇报给你们所在的单位。”
方父方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见到古念池那冷肃的脸,听着其严厉的话,都缩着肩膀弓着腰,不甘又不得不顺从地点头保证,一定将方玉莹给带走,不再给总医院添麻烦。
方玉莹气急了,扭头看向池芸儿:“这是你设计的吧?”
“池芸儿你可真是狠毒,医院里不过是别人传几句我跟江以华的流言,你就仗着自己的人脉,把我撵走吗?”
江母把池芸儿拉扯到身后,冷笑声:“方玉莹,你到现在还这副是非不分的模样吗?”
“这跟芸芸没有一点关系,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跟你一样,就那么两下本事坐冷板凳。”
“她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吃饭睡觉的空都用上,哪里有时间听八卦,谁知道你们方家折腾出什么恶心的事情来!”
“是我这个当事人江以华的妈气不过,拉着她给她个交代。可以说,如果我不提,她说不定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呢。”
“你算是什么东西,值得她费心地关注”
“再者,什么叫做我们算计你们?”
“我做的不过是将你爸妈喊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