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块蛋糕!
他不应该这么小气,他应该大度一点的。
即便这么想,斯见微还是抱着怀里的阮流苏狠狠咬了一口。
把人咬醒了,他问她:
“今年毕业了你晚点回国?我们欧洲自驾游?”
阮流苏还没回答,斯见微又把人抱在怀里蹭了蹭:
“就我们俩。”
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心里罕见地满足,完全忘记了刚刚他还因为其他男人,在她面前逞凶。
阮流苏安静地依靠在他怀里,双颊的嫣红还在提醒,两人刚才经历过一场疯狂的欢爱。
她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小声提醒:
“可那个时候我们的合同就到期了。”
阮流苏这么说有点呆呆的,斯见微无所谓地问:
“那就续约啊,给你加薪?翻倍?”
他并不想和阮流苏结束,甚至有些居高临下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个月三十万包税?你回国上班实习一个月多少?到手能拿到三千块吗?”
阮流苏真的生气了。
即使相处这么久,她已经有足够的钝感去化解适应斯见微的硬脾气,这一刻她为数不多的自尊还是占了上风:
“不了,我不需要续约。”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斯见微的提议。
“行。”斯见微立刻就答应了她。
他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犯贱,要去憧憬什么毕业旅行。
他真得很像一个上赶着掏钱倒贴的炮友。
真他妈犯不着。
斯见微的情绪突然变得很坏,他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下床,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这次生气阮流苏没有哄他。
她卷着被子背对着斯见微,有点想哭,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她没办法面对这种关系。
合同上的金钱,还是斯见微漫不经心脱口而出的加薪。
都是在实打实衡量着她价值的金钱,也代表着她和斯见微之间的距离。
在异国他乡还好说。
回家她要怎么和妈妈还有小姨开口?
她不过是富家公子一时兴起签下的保姆?
还是她自己主动爬床的那种陪读保姆?
两个人突然就冷战了。
-
斯见微第二天早上起床时,阮流苏只留了早餐在桌上。
他吃了早餐去书房工作,经过阮流苏房间时,看见她房门大敞,桌上原封不动摆着没拆封的珠宝礼盒。
台式机屏幕是亮着的,电脑上还在跑昨天的数据。
阮流苏没下微信,PC端登录,实时更新微信消息。
备注为顾策师兄的人给阮流苏发了两条消息:
“师妹,你今天是不是不方便?”
阮流苏回了个:
“?”
顾策说:“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你拿太多蛋糕,很沉的。”
原来如此。
斯见微瞬间就明白了。
他昨晚因为两个人吵架,气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她还能舒服早起,然后再和别的男人一起回家?
斯见微的冷笑关掉了阮流苏的微信界面,顺便看了看她一直跑不动,昨晚就在苦思冥想的数据。
“数据处理都找不到最优方法,还敢把简历往智源科技投。”
斯见微小声说了句,又从她的压缩包里取了一组数据,打开MATLAB,编了几行代码做个数据示例,放在桌面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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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苏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患得患失下去。
她幻想的不就是斯见微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事实上他的表现确实是这样,他会吃醋,会为她出头,但话里话外的那副随心所欲的少爷作派,又真的像她的金主。
早上醒了的时候,阮流苏其实是有点犹豫的,她心里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挠。
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反正都快结束了,她还是对斯见微好一点吧。
阮流苏去斯见微房间,想叫他吃饭。
斯见微将头埋在被窝里,语气极其不好地扔了一句:
“别烦我。”
“哦”。
阮流苏没再叫他,而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上课做实验,再去给斯见微买蛋糕。
连自己的经期都忘记。
还好顾策在甜品店看见,好心提醒,又将自己的外套解下来,递给阮流苏。
伦敦下了点小雨,不忍心看阮流苏来了例假还要提着四五个蛋糕这样淋回去。
反正没多远,顾策打着伞送阮流苏回家。
斯见微的别墅离酒吧和学校都不算太远,顾策还没送到地方,就看见疾驰而来的跑车一个急刹。
随着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斯见微把车停在阮流苏的脚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上车。”
顾策显然认出了斯见微,他表情有些不好。
手上的蛋糕都忘记还给阮流苏,他问:
“你和斯见微在谈恋爱?”
同一时间,男女两个声音响起:
“对,我们就在谈恋爱,你离她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