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那天,梁尤一改过去上学那样喜欢搭配长袜穿着校服裙,换了条同色的长裤。
吃完早点,她乖巧地与墨家几个孩子一同向长辈打了招呼,又去东院给墨老爷子请安,才从北院上同一辆车离开。
到达凡蔺中学部,她压低头上那顶宽檐帽,与墨蒲卿和墨慕凡低调地走向教室。一路上她都低着头,回避那一个个接连不断投来的异样目光,即使耳边还是会传来低语延绵的议论声。
“她怎么来学校了?”
“我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呢!”
“是啊,都发生那样的事了,她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回来上课啊?”
“唉,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要我我得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再换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学校,转学上!”
“不得不服,这心是真大!”
“嘁,说心大也太好听了,不要脸才是实话!”
“就是,我说你们胆也太小了点吧,背后坏话都不敢说真实点!也不听听那头是怎么骂的!”
……
“麻的,这贱人竟然还敢回学校来,也不怕咱们哲哲这些迷妹弄死她!”
“以前还觉得她挺不错的,长得可以也很乖,现在他妈的才看清就是个心机婊,让人恶心到暴躁!”
“自己被搞了就算了,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坏心思,非要把哲哲拖下水!”
“就是,亏得哲哲还冒险帮她报警呢,真是狗咬吕洞宾!”
“逮着谁都说是强奸她的罪犯,真以为自己魅力无限,谁见了都想犯罪似的,真不要脸!”
“唉,这件事又再一次证实了活在当今社会,好人是不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是真心疼哲哲这样善良的好男生,不顾性命安危地帮她报警,最后还落了个强奸犯主谋的罪名???简直令人拍案叫绝呀!”
“哼,这女的一看就不简单,刚开始进墨氏的时候墨蒲卿本来是很讨厌她的,后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人给收服了,都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
“我听说在进墨氏之前,她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指不定是在哪个破窑里长大的,从小就学勾搭男人那种低俗下贱的手段!估计就是这样才把墨家人给蒙蔽,收养了她!”
“不都说墨家家教一向很严吗?我看她平时的乖就都是装出来的,像她这种生来就是水性杨花的人,安分的时间一长,肯定会耐不住寂寞,趁半夜偷溜出去找男人鬼混也说不定!只不过哲哲真的太倒霉了,好巧不巧地撞见了她跟那些男人快活了!”
“所以,她是担心哲哲说出去,会让她的狐狸尾巴再也藏不住,才装作一副被强的样子,让哲哲报警,然后又冤枉哲哲?!”
“嗯!十有**是这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估计也是她每天都在家里闹得要死要活,把自己受害者的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墨家人也才会对她深信不疑,连墨蒲卿那样的人都忿忿不平地为她公然大闹法院!”
“绝了,这简直就是一朵修炼千年的小白莲妖!”
“现在她年纪这么小就有这种手段,没准以后会为了墨家的财产把一屋人给害了!尤其是墨蒲卿,那么相信她,下场肯定最惨!”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嘶——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点,省得一不小心就成了谋害她的凶手了!”
“嘁,这有什么的,装谁还不会装两下子了?既然她要演,咱们就陪她一起演呗,一群人还干不过一朵白莲花了?”
“你们……该不会是真有什么修理她的计划吧?”
“哼哼……”
……
那些隐隐约约的一词一句,混乱地从四面八方汇入梁尤的耳中,虽然听得句意模糊,但那些刺耳的话都扎在了她的心脏上。
她的双手越来越紧,愈发冰凉,也溢出了许多汗,让牵着她的墨蒲卿清楚地感觉到了她此时的窘迫,牵着她的那只手不由也越握越紧。
要不是出门前梁尤给她打了预防针,千哄万求的,让她一定要沉住气,别冲动地把事情闹大,她现在看到谁嘴里出臭气她上去就抽谁一个大嘴巴子,让他们原地转上八百个圈!
她不想又一次好心办坏事地给梁尤添加舆论压力,让她难堪。她几乎咬碎牙齿地把这股怒气压了下去,然而她的忍耐,把所有的戾气都逼到了双眼,那诛杀的目光吓退了不少人。
走在前头的墨慕凡也几近相同,用自己最擅长的表情来为她开路。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因为他没有办法改变他人思维,让所有人都闭上嘴,他只知道唯一能克服舆论的就只有充耳不闻。
对于梁尤来说,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还能够站在她身边就已经足够了,是给足了她勇气,让她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们一到教室,洛石斛和金家两姐妹便迎了过来,金可樱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心疼地抱着梁尤呜呜哇哇地道尽思念和关心。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平时喜欢跟梁尤玩到一起的同学上前关心,谁都没有揭开她的伤疤去提那些事。
虽然教室里也是那样纷纷议论声,但好在上课铃响得及时,截断了所有噪音,让整个教室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