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送回去了?”
“没,没有……”
“什么?!”
蒋朗眉头皱起,那意外的目光让佟仑心虚地回避道,“千载难逢的小美人可遇不可求,好不容易到手的天鹅肉,他拓爷不尝一口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顿时,蒋朗怒目圆睁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瓷质壶杯齐发出撞击声响,吼道,“难道他就不怕墨氏废了他?!”
吓了个激灵的佟仑压低脑袋继续回答,“在拓爷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比他的艺术理想更加重要的。所以,跟条仔商量以后,他出了高价让条仔想办法应付卖家,尽量把时间延后,等把片子拍完再把人送走。”
蒋朗闭目咬牙,声音低沉问道:“他人现在在哪里?”
一旦让他们找到,立马就给这老变态碎尸万段!
“说实话。”他突然抬眼看着佟仑,眼神里充满不容轻视的警告提醒着。
“已经出国了,现在在哪个位置我也不知道。”
听了,蒋朗一拳打在桌子上,内心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
要说那个罪魁祸首的卖家可恶,这个在知道此番是个火坑浑水还要往死里蹚的祝拓更是让人恨得牙痒!
那两个孩子明明在那时是有机会从厄运中侥幸逃脱的,偏偏这个姓祝的狗东西顽固不化,导致整个事件走向复杂严重的路线!若当时及时把人送回,也许后续黑岩帮就没有那么轻易得逞的机会了吧?
事已至此,他们不求时光倒流,倾尽全力、翻天覆地地冲在警方之前调查线索,可查到的唯一一个清楚整个绑架事件来龙去脉的买卖中间人却死于非命!现在好不容易揪出个祝拓查明真相,又让他逃到了国外,消失得毫无踪影!
最让人恼恨不是难以追查的真相,而是在得知所有真相以后却无从申冤!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及时止损了。
“片子上架了吗?”蒋朗冷着脸再次发问。
“没有。”
“在哪里?”
“原片和正片都在温云哲手上。”
“温云哲?!”蒋朗不由一怔,着实意有些外。
难不成这小子就是那神秘卖家?
“那天温云哲联系到我,说要跟拓爷谈一笔交易,就是出高价收购墨家小姐的原片和正片的独家版权。”
“版权?你确定你说的是赫曼森施袁翔独生子——温云哲那个小屁孩?”
“千真万确!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把时间掐的刚刚好,我们才把正片做好准备预热他就找上门。”
“你不是说,祝拓对这种艺术的执念十分深重吗?而且这是千载难逢的资源所创下的优作,怎么这么轻易就让金钱左右?
若他真的看中金钱,那么能说服他交出版权的价格一定非同一般,只是温云哲那小屁孩有那种能力吗?即便施袁翔再怎么宠他也不至于为了满足他对一堆影像的需求一掷千金吧?”
“这钱并不是最关键,依照拓爷惜艺如命和宠粉的个性,以及为了不断创造自我成就感和维持公司细水长流的发展所创新的这种吸粉、锁粉、养粉的方式,结合衡量,多高的价他都是不会卖的!”
“所以,若并非温云
哲手上有他致命的把柄或求而不得的利益,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答应这笔交易了?”
“嗯。”佟仑点点头,“至于其中的缘由拓爷没有透露给我,但我知道,温云哲一再强调要求我们禁止售卖这部影片,所以我们连预告片都没有机会发布。”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蒋朗摸着下巴,来回踱步地思索着,许久才定住脚看向佟仑问:“那小子只收购了墨家小姐的片子?”
“是的。”
“那古家小姐的呢?你们上架了?”
“没有,古家小姐的影片版权让那个卖家买下了。”
“什么?!”
蒋朗再次怔住,半晌,不禁可笑地呵了一声,犹觉这事荒唐得可笑,“你的意思是温云哲并不是给你们提供艺人的卖家?”
“不,分别收购这两部片子的是两个不同的人。”
“呵呵……”
蒋朗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迄今为止碰过的最折磨人的一件案子。
每当他在这黑暗的隧道中摸索到正确的路径,朝着那束亮光跑去,却在跨出那道自以为是终点的出口时才发现,这只是隧道一角的烛光,前方依旧是深远不见尽头的暗道。
当下,他立即在这个行业布下搜网,将线上线下的买卖出口仔仔细细清查一遍。
庆幸的是,这业内暂时都没有出现这两部影片的踪迹。
只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为了钱,无论是出售还是用来勒索墨、古两家,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他们真如祝拓所想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和他有着同样变态的癖好?
……
墨家南院。
房间里,墨蒲卿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眉头紧蹙着,像个蜡像。许久,她才有了动静,不自觉张嘴叹了口气。
在这之前,她刚刚从梁尤房里被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