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梁尤亲手指控罪犯。可她受了那么大刺激,提起他们都会癫狂,何况是与他们面对面对质。
苏允威因为也有个女儿,在这件事上感触颇深,对于这样两难的处理方式也纠结不下,无法给出什么建议。
然而性情耿直的花霆书并不纠结于此,犯法的事的确不能做,可讨回公道是必然的。所以,他同意墨崎关的建议,并坚持用这个方式处理。
“先不说孩子受到了多大的屈辱,如果这次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就会因为我们的不了了之,把这样的犯罪行为当做是儿戏,今后别说还会不会再伤害优优,也许会有更多女孩像她那样成为虎口之食!”
说着,花霆书走到墨崎泽跟前,郑重地看着他的双眼道,“她现在可是你们墨家的千金,若大名鼎鼎的墨氏都选择沉默,那以后还有谁敢再说话?那些受了委屈、想要控诉的受害者,还敢说出口吗?这般逍遥法外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意妄为,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墨崎泽垂下眼帘,开始思量起来。
若考虑到大局观,于情,他们不能让梁尤白白受到伤害;于理,更不能为了梁尤这些叠加的情绪而纵容邪恶的发展。虽然这样可能会加深她的痛苦,可制裁他们不仅能打击逍遥法外的恶势风气,也算是为她,为那些将来可能会无辜受到伤害的孩子铸造一层保护罩。
再者,还能借此机会压制一下施袁翔,以给赫曼森这个恶势团队一个正式的警告。
最终,他决定了走法律途径来解决这件事。第一步便是让花霆书把木屋里拷问到的所有录音都做剪辑处理后,拷贝副本交给蒋助理,让他连同名单一起送到警察局报案。
接下来,便是考虑如何让梁尤本人迈出接受指控嫌犯的这一步了。
几人最后商量决定,还是让这些年把她视为女儿照顾,相处至今感情也足够亲密,足够她信任的养母金龄来与她沟通。
站在内门门口,金龄倚靠着搂着她肩膀的墨崎泽,看着庭院中,正坐在亭子里的梁尤。此时她不知是发呆,还是在认真地听墨蒲卿给她念她平时最喜欢看的散文集,安静地低着头,那姿势维持了许久都没有改变。
金龄咬了咬唇
,心头焦虑得不觉捏紧搭挂在手臂上的毛披肩。墨崎泽拍了拍她的肩头,给她一个安心的鼓励,她才勉强扯了扯嘴角,朝她们走去。
找了个理由支开墨蒲卿,金龄将披肩披到她身上,在一旁坐下。
“体质本来就不好,天这么冷,还要坐在这,也不知道多穿点,冻坏了怎么办?”
金龄边说着,边摸了摸她的手,触到的冰凉得如碰冬日的铁石,不由握住她的双手,用自己的温度给她捂暖。
她垂眼盯着金龄手上裹着的白色纱布,不一会儿便潸然泪下,抽出手来轻抚金龄的手。
“一定很疼吧?”她声音微哽,语气中透着心疼。
金龄温柔地扯起嘴角,“不疼。”
她抬起头来看着金龄那满载温柔的眼神,内心不由更加愧疚起来,泪水泉涌不断。
“对不起,龄妈妈,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俯首把脸贴在金龄受伤的那只手上,心疼不已地抚摸着,似乎想要抚平那伤口。
金龄心疼地扶起她,摇头拭去她脸上的泪,摇头道,“不,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爸妈没有保护好你。”
把她抱进怀里,金龄抚摸着她的脑袋,不禁泪目,“傻瓜,受伤的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自责?”
看着桌上那本散文集,金龄露出坚定的眼神,“你放心,爸妈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惩罚那些混蛋!”
一提起那些人,她心里就慌,不禁抓紧金龄的手臂,紧贴进她怀里。
金龄拍拍她的背,摩挲着安抚道,“别怕,有我们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她闭上双眼,紧抿着嘴,渐渐收起心中的委屈,安心地靠在金龄的怀里,又不禁想起已经想象过无数次的想象。
如果此刻的安全感在那时出现该多好,他们任何一个人能够及时出现该多好,一定会将她从那深渊里拽出。她并不怪他们,只怪自己命运不济,年幼父母就双亡,才安定没几年就又遭受这般屈辱。
她想,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吧?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那些人,都是坏事做尽的恶棍,也曾伤害过很多女孩……”
金龄这句话一出,就拉回了她的思绪,不由坐起身来,怔怔地看着金龄,问:“也有很多女孩都被他们这样伤害了吗?”
“对。”
“那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警察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因为她们没有能力控告他们,因为势力的压制,她们只能把所有委屈吞进肚子里,掩埋。”
“不,不公平!”梁尤不禁摇起头,愈发委屈又愤恨地摇着头质疑道,“他们明明就是在犯罪,受伤的是我们,为什么要掩埋,为什么警察叔叔不帮我们?”
“不是不帮,只是警察叔叔需要能够证明他们犯罪的证据。可是她们没有能力掌控这些证据,都被恶势力全部夺走,吞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