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尤看完心理医生后,金龄便让几个女孩带她到庭院去走走,透透气,放松放松心情。
一开始她总是躲避她们的靠近,不敢与她们对视或说话,直到墨慕凡抱着她最爱的那只白猫“咕咕”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抬起头来。
接过猫咪,抱进怀里,在它发出一声熟悉的叫唤后,她俯首把脸埋进它温暖的身体里。
就这样,就这样让她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脸,不要看见……
接过医生签名盖章的处方单,金龄吩咐下人去洛氏医院取药,又再三道谢着把医生送出门,让司机开车送回。
回屋,她正准备往西院去看看墨崎泽和花霆书对梁尤这件事打算如何处理。
可刚走几步,她突然又想起了一同被绑架的古瑶霏。
优优遭遇了这样令人悲痛的事,霏霏还会例外吗?
左思右想,她转道走出南门,往古家去。
走进古家大院,金龄扫视一圈,除了一两个打理院子和清扫屋子的佣人,他们家还是一如往常那样冷冷清清,里里外外的安静显得整个屋子空空荡荡。
金龄刚进屋门,巫莉媛就笑着迎了出来。金龄看得出来,她的笑是挤出来的,脸色也比平时差了些。
这会儿天色还早,古达燊还在公司忙,古霁琛这个哥哥又早在一年前出国深造美术去了,现在只有巫莉媛在家陪着古瑶霏。
她拉着金龄坐下,又吩咐保姆去泡茶和准备些点心,金龄忙阻止道,“不用了,家里还有事,我说两句就走。”
她也不勉强,点点头让下人退下,又见金龄那脸色不佳的面容,似乎是有心事,担心地问:“怎么了,是要跟我说什么?是不是优优的事?”
金龄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捏着手心,许久才抓着她的手问:“霏霏怎么样了?”
她猜想一定是优优的情况不太理想,就没追问,边抚了抚金龄的背表示安慰,边回答道,“不好,也不算坏,只是比平常更安静了,不肯出房门,也不愿意跟我交流,常常坐在阳台上发呆。”
“有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巫莉媛顿了顿,迟疑答道,“有。”
“哪奇怪了?”
“这些天经常做噩梦,会哭着说梦话。”
金龄双手不由一紧,露出惊慌的神色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奇怪地皱起眉头,凑近她问:“怎么了?”
再三犹豫,金龄还是把梁尤亲口对心理医生说的事告诉了她。
她面容顿然失色,心头被渐渐揪起,按压着胸口久久都缓不下来。
“那天……”她深吸一口气,边调整着呼吸边道,“看到她那不正常的样子,我们也怀疑过这个事。只是,玄罡说她除了脸上的擦伤,基本上并没有其他问题,若要确定详细情况,就得需要她本人同意才能在**部位做检查。
可她一直都是那样保守的女生,
怎么可能愿意配合做这样的检查?”
说到这,她不由叹了口气,“我就私下问了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还总是神神叨叨、胡言乱语的。
我也不敢往坏处想,想她向来面对异性都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的,大概就是被吓着了。”
金龄搂着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你再想想办法试试,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实在不行,就看你们需不需要曹医生来看看,他的催眠可以做基础铺垫,兴许她能像优优那样把轻松地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了,我们才能够更准确地帮助她们。”
说着,金龄又紧抓住她的手,眼里带着些许恳求,“不管霏霏是不是也受了伤,万一真要打起官司,她们的证词和指控都是非常关键的证据。”
巫莉媛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我会尽力的。”
听到她们的谈话,光着脚躲在客厅拐角的古瑶霏捏紧了手心,心慌得不知所措。
她会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而是听到金龄来了,才特地下来偷听的。
看样子,优优似乎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优优不说,对她来说是一件何其庆幸的事,可是,她为什么不说?那个时候,她看她的眼神明明就充满着失望和怨恨……难道她是真的疯了吗?
医生?看医生?
如果她也和优优一样被催眠,把埋藏在心里那些事都说出来,那样全世界就会都看到她的丑陋……那她以后怎么办?大家一定会讨厌她,甚至会恨她,卿卿她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不要,不能,不能看医生,绝不能!
她摇着头,双手渐渐颤抖起来,慌张中又小心谨慎地跑回房间,锁上门,躲进被窝里。
金龄离开后,巫莉媛便亲自准备了些古瑶霏喜欢的水果甜点端上楼。
她敲了敲她的房门,按下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上了,心里不禁有些慌,又再次敲门喊她,好一会儿里头没有她的回应,便急忙找来备用钥匙把房门打开。
放下手中的食物,她惊慌地扫视着整个房间,看到床上被窝里鼓起的小丘,立即过去掀开被子。
见古瑶霏蜷缩在床上,她松了口气,又坐到床边,轻轻抓着古瑶霏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