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见皇上的脸色一变,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父皇,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回来!”见裴炎行礼后,居然径自转身离去,皇上忍不住开口了。
“父皇,请问你还有什么指示?”裴炎恭敬地问。
皇上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这么急着离开?”
裴炎抬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仅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裴谨的父亲。
“炎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上裴炎的眼神,皇上不自觉地缓和了自己的态度。
面前这个,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可是如今,他的儿子居然闷声不吭地做起了手脚,这行径让他很痛心。
而裴炎对他更为失望,那些甩出来的,通通是实打实的证据,并没有一点陷害和诽谤的意思。
若是他故意设计陷害裴谨,那只能说明他卑鄙,他有心机,他居心不良。
可眼下,他不过是把裴谨和他手下人做的错事罗列出来,这也有问题吗?
“炎儿,有些东西,如果我主动给你,你可以收着。但我没主动给你,你便不能自己伸手去拿,明白吗?”皇上突然这样说。
而裴炎听到这句话后,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笑。原来……原来他父皇是这样理解他的用意。
“父皇,你恐怕误会了,儿臣从来就没想过要从你的手中得到什么。以前没想过,现在也是如此,将来也一样。”
裴炎觉得很好笑,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争那个位置,可是他的父亲却以为他要去抢。
此时此刻,所有的解释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哪怕自己解释再多,听起来也不过像是在自我辩驳,倒不如什么也别说。
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太监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皇上,大事不好,紫辰宫出事了。”
但当他看到站在一旁的裴炎后,脸上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说,紫辰宫出了什么?”皇上扫了裴炎一眼,问那个小太监。
“皇上,有人在紫辰宫发现了一件刚做好的……龙袍。”小太监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裴炎。
裴炎听到小太监的话后,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想不到,裴谨准备了这么一个拙劣的招数。
“这龙袍是在哪里发现的?是谁发现的?”裴炎淡淡问道。
小太监答道:“炎公子,这个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紫辰宫里的一位公公在你房里打扫卫生,无意间发现的。”
“哦?这么巧?行吧,本皇子这就去案发现场,看看这件龙袍到底长什么样。”裴炎说完,没有和皇上打招呼,朝直接往外走去。
皇上这会儿更加头疼了,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麻烦事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等裴炎回到自己的宫殿时,只见主桌上放着一件崭新的龙袍,远远看去十分显眼。
而紫辰宫的所有宫女和太监,正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进来后,立马询问这一众宫女太监。
但是,无人敢回答这一问题。
皇子宫殿中发现龙袍,这等同于造反,谁敢吭声呀?
一旁的大太监怒目看向众人,“你们一个个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到皇上在问你们话吗?”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太监颤颤巍巍地朝皇上行礼。
“皇上,老奴今日过去炎公子的房里打扫卫生,发现其衣柜里头露出了一个衣角。所以老奴把柜门打开,准备整理好炎公子的衣物,没想到却在那衣柜中发现了……”
老太监胆子小,不敢把“龙袍”二字说出来。他哆嗦着看了裴炎一眼,接着又迅速把头低下来,仿佛很害怕裴炎一般。
裴炎上前,不以为然地抖开了这件龙袍,而后戏谑一笑。
“这龙袍一看就不是精心缝制出来的,针脚粗糙,连线头都没有修剪干净。”
“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龙袍的意义重大,断然不可能被随意放置在衣柜中。若是我有心收藏龙袍,必然要修建一个密室,自己过把瘾。”
而皇上也知道,裴炎向来聪明,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于是命人立刻彻查此事,看看是谁搞的鬼。
毕竟衣柜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宫女和太监时有接触。恐怕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把龙袍放在显眼处。
紫辰宫的宫女太监全部被人带去了审问,一个不留。是以,整个宫殿此刻看起来空空荡荡,颇为寂寥。
而裴炎则神色自若地坐在一旁,喝起了香茶,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慌张。
“炎儿,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意外?”皇上问道。
“我早就猜到了,这两天会有事情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我